本帖最后由 行顺 于 2016-6-28 10:10 编辑
我一直以为新诗创作有三个突破:题材,意境,文字。新文化运动是文字上的突破,朦胧诗是意境上的突破,垃圾派和废话诗还有其他的流派是题材上的突破。现在这三个突破已经用到极限了。找到下一个突破点,就是新诗的繁荣之时。也是每一个诗歌习作者的责任。我们要有这样的豪情。
——或者我狭隘的认识并不能穷尽诗歌空间的广度。但当我们对诗歌的探索进行到一定程度,发挥到了相对的极致,一切经验都无法借鉴,一切拓展都无从下手,一切因循都无法翻新甚至都觉得重复,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写好一首诗?还是像明清之际,诗歌终于无法超越前人的丰碑,无奈地向小说散文奉献了江山。
诗歌创作的瓶颈不是一个人,有时它历属一个时代。它需要打破固有的常规,颠覆你脑海中关于诗的概念和定义,深入进无穷的未知。
对于习作者来说,每一个流派或每一个论点都不是绝对的。你只需吸收对你有用的营养。有些诗是复合肥,谁读了都说好,谁吃了都能长壮。有些是钾肥,缺铁时才有用。有些诗是氮肥,对豆类作物没效果。当然,也许您现在吃点复合肥就足够,但每个人都可能有缺铁的时侯。
等到您缺什么再补什么,也许已经营养失衡了。因此诗人需要有灵敏的感知,能在一定程度上去主动探索内需与外需。探索即创新,即突破。突破就会有争议。跟着别人的屁股走,那是一个宠物的习惯。眼巴巴看着别人会不会拉下来一坨,好及时的接住,好歹能耐点饥。但主人的赏赐不会是永久的,随时可能终止,因为这主人也有吃不饱的时侯。因此要不断地对自己说,你不能仅仅是学习,你不能一直在模仿。
在实践的道路上,写一两首差诗并不可怕。何况每个人都有发表差诗的自由呢。但探索也不能仅仅只是局限于探索,仅仅是在探索的表面打水漂,每一次探索都要有足够的力度,够深。哪怕钻不了井,也要知道这个地方没有水。就好像有理论的撕那才叫撕,没理论的那叫咬。咬到后来就是狂犬病患者。
每个人都不应该只是语言上的霸者,而是行动上的懦夫。只用来畅想的未来,是死亡的未来。在实践中不断丰富自己的理论,一碗米饭吃不饱就再加餐。要多写。把诗写得不像诗其实是给诗歌抒写更大的空间,给写作者更大的发挥的余地,把诗歌向诗歌边界之外延伸,就好像宇宙之外尚有另一个宇宙。两个宇宙都有星光,诗与非诗都要有本质的瑰丽的存在。
这些年从爱诗到离开诗再到爱诗再到离开诗发现自己依然爱着,我更加觉得对诗歌的探索也包括对诗歌之外的探索,把诗写得像“非诗”理所当然也包括把传统的诗人做成传统意义之外的诗人:诗人是灵魂的强者,也应该是生活的强者。诗人的旗帜要树立在诗歌之中和诗歌之外,因为那一切暗淡的光芒,都需要我们去救赎,特别是我们自己的灵魂和我们自己的生活。然后,我们的诗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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