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失败者的姿势保持诗歌的纯粹
——在2014年中国好诗榜颁奖仪式上的获奖感言
文/陶杰
各位老师,各位嘉宾:
大家上午好。
谢谢诗歌,谢谢为诗歌无私奉献的韩庆成老师,谢谢热情周到的东道主,是你们让我们大家有缘千里来相会。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被正二八经地邀请参加诗歌活动。连这次,我总共参加过三次诗歌活动,前两次都是人家吆喝一声我就去了。写诗很多年了,但发表的少得可怜,国刊大刊一首都没上过。也很少获奖,连这次就两次,两次都是韩庆成老师和徐敬亚老师创办的中国诗歌流派网给予我的鼓励。从世俗的意义上说,在诗歌这条路上我是一个失败者。曾经,我也四处投稿,眼巴巴地盼着发表和获奖。现在,我偶尔也还会做做发表和获奖的梦,但我基本可以做到一边做这种梦一边嘲笑这种梦。我嘲笑这种梦,是因为我看到了太多的平庸之作发表在我仰慕的国刊大刊上,太多的平庸之作获得了令人垂涎的奖项。我慢慢发现特色太过鲜明棱角太过分明的诗歌,既不容易发表也不容易获奖。我在诗歌上这种认知的变化,可以用我对泰山的印象的变化来打比方。这次我坐火车来山东,本来可以直接坐到济南,但我怀着高山仰止的崇敬之心,在泰山站下了火车。一下车,我就急切地向车站工作员打听泰山。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座山说,那就是。我说那就是泰山的主峰,他说对呀。哎呀我的妈呀,比我想象的矮了大半截,我沸腾的心一下就凉了大半截。就这么个小山坡,它怎么就这么牛呢!看看臣服于他四周的那些小土堆,我想起了一句话,在瞎子的王国独眼龙就是国王。对一个从贵州最高峰韭菜坪脚下来的人,泰山根本不算山。泰山的海拔是1545米,我们的韭菜坪,一座是2900米,一座是2777 米。看到了泰山的真实面貌以后,我毫不犹豫地打车去了高铁车站,没有在那儿停留一分钟。在诗歌上有了这种认识,慢慢地我就变得释然了。因为我知道,我要垒的是像韭菜坪那样虽鲜为人知却更雄奇更超拔的山。我就是我,我不想迎合诗歌编辑的审美标准,也不想迁就诗歌评论家的美学趣味。在诗歌这条路上,我愿意以一种失败者的姿势,始终保持诗歌的纯粹,我愿意做那个一意孤行的失败者。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