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蹲在窗台上。蹲在雨的深处,像陶瓷的花瓶。
飘洒的雨,剿袭着窗外的几树夏花。合欢花,凋零得,像一些,被过滤的残渣。
雨,宽广而厚实。不过一些浑浊和喧嚣,蛮狠得不拘早晚,或日中。
猫,抬起头,眺望----
一些漂浮的雨滴,毫不费力地捶打着玻璃。
或许,一切都需要习惯。这和一个人习惯了独身主义一样。
譬如王尚尚,至今,不紧不慢。朋友们为他着急,也不过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些瓦檐下的鸟,集体在巢中吵闹。
或许,它们把这里当做了荒原。零零碎碎,一些接骨莲的花瓣上,储存着花粉。
猫不是鸟儿的朋友。黑暗,或许能把守巢穴的门。
这些,且让猫无法自我安慰。
这些,就像一口枯井,无法去定位,自己内心的空虚。
猫,大多在夜间行动。它更像,是那穿着夜行衣,蒙面的杀手。
杀死一只清灵的红脯鸟,真是让人惋惜。
猫,比我安静。安静得对于一些老鼠卑劣的行径,猫大赦慈悲。
我像一块日益下沉的石头,就像是把诸事,一一都积压在胸口。
猫看不见,自己鼻息里,那层层叠叠成团的水雾。
猫,最怕孤独。我似乎可以感觉得到,猫的目光和我触碰。
我的六月,又一次,不明缘由地颤抖。
猫,最怕孤独。黑暗里,猫偎在我的怀里。它似乎是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浦头。
可我讨厌它打呼噜,也讨厌它的绒毛,和滚烫的身子。
这就像我讨厌王尚尚在睡梦里哭泣-----
其实,我比王尚尚更不堪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