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地》 
     文/翔鹰 
 
房顶塌了,那棵树,却站了起来。 
透过废墟,透过那根横担的房梁,透过死亡的防线。 
那是一座旧式的老磨坊,老的已掉光了牙齿,头发。 
那是一座荒废多年的死地,没有人迹,没有烟火。 
磨坊的主人早已一一作古,作古的还有一架石磨,一头拉磨的驴子。 
 
有人说,拉磨的驴,是鬼。 
拉着拉着,就拉开了,鬼门关。 
磨坊主的子孙讲究风水,换了宝地,换了门房。 
那座磨坊,被划分为死地,砌成一座墓碑。 
年久失修,只有风霜雨雪,定期地为它扫墓,装扮庭院。 
 
直到有一天,一棵树,高过房顶。 
那是一把撑开巨伞的树,绿荫如云,飘在天边。 
有人说,坟头长草,是祖先显灵。 
庇荫子孙后代,福禄绵长,鸿运昌盛。 
那个讲风水的大师,早已作古,成了一缕废墟中的尘埃。 
 
每次经过,我们都心生敬畏,抬头仰望。 
那个养育了一方水土的磨坊,曾经朝九晚五地磨出米粮,供养着子孙。 
如今它以一棵树的姿势,屹立,观望。 
整个村子,都在它的荫庇下,做着安逸的梦境。 
它的灵魂之光,永远泛着绿,泛着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