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风一雨一夕一昼里,叶感受到秋的气息。
叶微黄,叶有点成熟;叶微红,叶有点轻微的激动。
叶挪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看见云淡了,风清了,天高了,气爽了。
然后,叶与风争锋,起伏的样子,多像跳跃的小鹿。
或者像翩翩的太空舞。
雨来了,一只只小手在东遮西掩。
一方手帕,擦拭额角的汗,脸颊的泪,和头顶微凉的露。
稍有不慎,手帕落地了。
树不原意弯腰捡拾。又一阵风,将它吹远,吹到我的手心。
一枚金灿灿的秋,半温半凉,我默数秋的纹理,揣摩秋的来龙和去脉。
一枚嫣红的秋,绚烂静美。我感受着秋的态度,不温不火,像一曲戏,一台节目,中场已过,,有点勒不住缰绳。
宁静的处子,娴贤的淑女。
一本书的底页,另一本书的扉页,合而为一,承前启后。
也许你们还躁动不安,我早已一杯清茶坐下静读——
秋有远山的眉黛,秋有潭水的明眸。秋有苹果的乳房,秋有西瓜的大腹便便……
秋有菊花的妖艳,秋有大雁的翅膀远征我们的望眼。
秋有雨打芭蕉,露滴梧桐,霜抹残荷,秋有芦花的白发啊……
秋有秋的冷静和睿智,秋有秋的博大和包涵。
秋有秋的风光,秋有秋的气场。
秋也有秋的难隐……不要揭短,不要戳穿真相。
我惟愿静读秋的美好,秋风纤指,恰翻开小妮子的璀璨华章。
入秋 蝉歌变奏曲
一定有一只蝉是领头,蝉声未落,众蝉应和,整个树林一片蝉歌。
一排绿色垂柳多像一道帷幕,秋风微微掀开,前面是一条大河清澈的舞台。
蝉的合唱此起彼伏,高声部热烈铿锵,低声部婉转悠扬。弦月在天,华灯初放,此背景下,一些人边锻炼边听蝉歌,两全其美;一些人边垂钓边欣赏蝉歌,一箭双雕;一些人借着音乐的节拍起舞,蝉曲起音、定调、过门、压轴,如火如荼。
离嘶哑尚远,与凄切毫不沾边。
这蝉歌刚有了一点秋的况味。
还有多少激越的调子,需要吐露。
还有多少爱意,尚待宣泄。
还有多少遗言和后事,必须一一交待。
蝉蜕是你的遗产,但已是一枚空壳。
我惟愿继承你的蝉曲,不想牢骚满腹,也不想一鸣惊人。
且让我清唱,拒绝伴奏。
独唱,推开围拢而来的舌头。
不求昆山玉碎,不求香兰泣露。
蝉唱就是蝉唱,只须在千年沧桑中掺入一丝不容察觉的变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