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深秋。江边的芦苇一夜间白了头颅。 
白茫茫的苇草丛中,非诗歌的牛群在低头寻找可以充饥的春景。 
然后,会有牧童说:牛,是红土地上一颗颗游走的黑痣。 
于是,一场圣火自童话中冉冉升起! 坚决。悲壮。昙花一现。 
我长久地站在那颗黑痣旁边,思考着一场来自远古的战火:这场战火是阴性的。 妩媚、柔顺、鲜艳无比。 
——哒哒的马蹄声汹涌不止。马上的将士却如秋风中的落叶,很美! 
那时侯,死亡是多么年轻呵! 
然而,对此场景。非青铜的牛视若无睹,他认为那腾空而起的浓烟意味着归家的酣眠。而战火永远只是小说家们的虚构。 
所以,牛是幸福的。 
虚构么?他独自奔向情人的雪野时,竟被玫瑰之箭射成重伤。 
于是,冬来了。马也白了。 
此刻,牧童又说:马是草原头上裂开的伤疤,眼下还缠着纱布呢。 
真令人忍俊不禁。深人生命的颤抖原来如此简单。牛的负重和马的牺牲在牧童看来,只是一个个蹩脚的比喻。 
辉煌?胜利?铁树开花。历史从来就没有自己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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