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尾鱼,或一弯月。
从一个霜冬,游进另一个霜冬。
多么有力的手臂,多么旺的炉火。
看是些白鹇,是些青鸟的翎毛?
或是些鲛胎鳞皮,被岁月粘捏,捶打,消磨。
是些团金络刺,再浇上玫瑰,垂死的颜色。
能断蓝田玉,能惊白帝啼。
在淬火里炙烤一些诗的页码,隐隐可见,某年某月的沙场,某月某时的白帝,勾栏烽火,翠袖长歌。
是一尾鱼,或一弯月。
曾经骑驴入蜀关,曾经旗亭会红颜。
那是一湾古旧的镜水,流过我的掌心,切割得让人彻骨至髓。
莫不是到了要分手的时候?
可惜我不是姚秀才,且不能借薄细,碎千愁。
自叹,不曾入过西番;自愧更不是秋瑾。
即便是涉过一泓秋水,也不能判断,一把钢刀的锋刃。
一边是海水立,一边是啸风号。你那么傲,傲不在己,而在器。
有一种刀,夸大食;有一种刀,称米息。
你不言,不笑,冷漠,且纤瘦。
你作诗,饮酒----
你锻炼阴阳,看月脊高,洪口阔。猜不出你多少锋,多少锐,多少精结,多少芒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