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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树(18)睡了的女人树
文/戴永成
睡了,一棵树。
睡了,一个女人。
肉体,血肉伤疤结痂。凝固的血,像炭一样的黑。
灵魂,枕着刀伤睡着。梦的呓语,复活曾经的痛。
女人树,像一具僵尸,梦枯萎地在地狱深处查不到注释。
女人树的面部,若被火烧过,面容憔悴。
女人树的乳房,母性的血已干涸,绿色的乳已凋零。
女人树的心脏,衰竭的年轮,无法为叶子输血。
树非树,人非人。醒非醒,睡非睡。生非生,死非死。
昼夜依旧。年轮依旧。
女人树站着,手里还攥着泪。女人树躺着,手里还攥着风。
想撒手并没有撒手,手里还攥着舍不得丢掉自己用生命养活的一茬又一茬的叶子。
伤口再深的树,依然恋着根。
泪水再多的女人,依然惦着心。
谁在女人树睡梦中歌唱,渴望唤醒女人树的魂灵?
树与女人。树是女人的影子。女人是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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