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我坐在故乡苍老的土地上
午后我坐在故乡苍老的土地上
埋着头抽烟，也悼念一棵死亡的枯树
我的工人们已完成一天四分之三得工作
一辆挖土机，撞倒了一根老旧得电线杆
世界就像吞食了冰毒
机器发出轰鸣。一些植物完成最后的呼吸
天空燥热，竟至于没有一只黑鸟飞过我的头顶
家门口唯一一棵槐花树，躲在粗糙的树皮之后沉沦
我看到的，仿佛所有的原子，从它的内部
崩溃
然后是一条叫瓦勒兹得河水里，涌现出腐烂的尸体
大多数的人群，围而观之。等同于一百个
失去自由的我
――光着上身，回到原始的梦界
我听到高谈的伦理，像是谩骂杂乱的尘垢
这一年，我从时间里偷了一朵未曾开放的野花
2016.08.23
写给徒弟
星星落在草地里，看着像你
这让我在一张古老的书桌前，汇集水源
自由在无限的干枯
攒动的人群将回归到古老的家园
有一朵黑暗，围绕着护城河
如蝙蝠起舞
你的世界里，又多了一盏摇曳的青灯
风往北吹，任何一片落叶都足以回味
我把生活简朴到只有炊烟
有一缕飘着东北的麦香
光明在左，疯子们在寻找失落的家园
假如你有一段诗行
随着生命在星空里隐遁。
马匹中必将飞出雨水的灵魂
我相信在孤独中，你完成了水的供养
如同红色的蝴蝶飞出深林
忍受一切活着的不安，生存才能继续漂泊
今夜我想起苦难的茨维塔耶娃
也想起你
2016.08.18
遇见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我们互不相识但存在某种对话
沱河有些干涸，不见牛羊
而水中隐藏着孤独的鳞片
我们在孤独中遇见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我们也可能藏在水中
一只青鸟拂过水面，我们看到鼓翼声中
有一颗星星
这或许是一个母亲的礼物
――星星汇成海洋
我们加起来，刚刚够融化成水面里的雪花
1997年下了一场大雪。野外人无踪迹
我穿着青鸟一样的鞋子。
沱河还未断流。中间有鱼在飞
我伸手去抓它们
但那一次，我把自己捐给了光芒
没有比他更白的世界了
姐姐吓得不知所措
许多年后。一定是这样的。我们互不相识但满怀同情
在午后不知所归。已经没人责备
我们站在门外，看着灯光，在沱河上下飞跃
我们踏着夜，也像踏着雪。从原地出发
寻找一只失落的蝴蝶
我们相信她躲在兰花中
她躲的比我们更低
2016.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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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6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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