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秋天我未必是从容的（诗三首）
文/鲁橹
黑漆漆的电梯里 27分钟
3个人 5部手机 全部拨不出去
我拍着电梯门：我们被关在里面了
我们被关了——
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尖利
好像突然才学会嚎叫
电梯停顿的那一刹那
脑子闪现无数次的电梯事故
说真的，我想到了死亡
突然下坠 夹死 空气耗尽
电梯里有人发狂……
在陡然的事故面前
求生只是本能 紧张 恐慌
我不从容 也没有积极的态度
不回忆往事 不检讨过错
想不起该向谁道歉
更没有后悔自己的人生 纸一样轻飘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
曾说若死在秋天必是从容的
我终究也算是一枚高悬的果子
找到落脚的地 即使凋落
秋天的场地够好 够大
天也高远 云朵覆盖我苍白的脸
秋水正好顺势漂送我去更远的远方
那些诗意和烂漫的死亡
需要精心设计 我们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
——哈，我又尖叫了一把（三个人中，只有我有清亮的声音）
如果这一次 我能把人生的恐怖渲染至高峰
我愿意我所经历的 到此次为止
——我已没有多余的力气 在黑暗中发作
而且 冥冥中有人见证了我作为人的怯弱
和放弃
天空已不是年轻的容颜
这是喜悦的：妇人抱回来一只狗。
系红头绳的狗。小小的狗。
它乖巧，惊恐、有些挣扎。
请行注目礼：亲爱的小狗。浑身雪白。
黑鼻子端庄优雅。抬头望人，眼睛清澈。
它作蹲状，在妇人怀里。
我是你的宠物。你是我的依靠。
亲爱的。我们是彼此的故事。
不究来历。共度朝夕。
我心底的波浪，渐渐平复：
男人去爱了另外一个宠物，
——抑或只宠了另外一个子宫。
——这故事多么霉腐、恶心。
我要冲破的铁链，你不懂。
乖乖，别抬头，不要看天——
天空已不是年轻的容颜。
流云迅疾 沟壑深深。
如同我的内心，充满咆哮。
你还坚持说出
这些天我一直在看《女友杜拉斯》，
一个细节是：芒梭暴露了杜拉斯的年龄，
杜拉斯暴怒了，她果断地否定了和芒梭多年的友情。
我合拢书走上大街。
爱人，我看到中秋节那些回家的人
脸上的忧戚；
我看到那些没有家回的人，
隐身在大理石的扶栏后面；
杜拉斯和大街，
须臾间横扫了我悲伤的面目。
月光照着了我内心的空茫，
爱人，你还坚持说出了：我爱你！
|
发表于 2016-10-12 10:39
收藏
分享
发表于 2016-10-12 11:11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