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结的舞
《 冰 》
阿丙
我叫你雪的时候
你就开始碎裂
开始旋转,舞动你
细瘦腰枝,挽起
拽地的长裙,像一个
怕羞的孩子
急于展示洁白的舞鞋
谁也不知道,你的刚烈
淬过地心的火
凝进骨骼
所以才有了微笑的花束
动人的凛冽
只有我,在漆黑子夜
谛听过一种伤痛
自泪腺坠落
浸透手背的灼热
你是冰
纵然裹紧整个冬天
也掩盖不了
心的光泽
不知道诗人是将人拟人化成冰,还是将冰拟人化成人,反正你怎么看都能看到冰的晶莹、澄澈,人的热烈妩媚,她们用雪舞着自己洁白的灵魂!
《冰》的艺术魅力不只在语言的瑰丽上;更凸显在诗人巧妙借用冰雪一体两态的自然奇观,让静态的冰舞成动态的雪的奇思妙想的变换上,精炼出别致的纯美艺术境界!“洁白的舞鞋”,“拽地的长裙”,就是这样的诗眼,让雪再也无法从记忆里消退,这《冰》也从此过目难忘!诗意的高超之境令人拍案叫绝!
一个“叫”字,温情开篇:一声轻轻地呼唤悄然在耳畔响起,那声音的震颤转发的热能足以让“冰在碎裂”。你一定听得到冰的裂变那震撼在你心间的脆响,你有多感动,响声就有多轰鸣!
碎裂的冰“开始旋转”,飞入云端,站在天边的雪姑娘轻轻提起“曳地长裙”俏皮地打量人间,从天空到地面,只有雪有这样气派的曼妙长裙。就这一句,便可以叫所有的女人嫉妒雪丽人!集奢华的洁白、轻盈、飞舞于一身的雪姑娘的曳地长裙,让飞燕的瘦肢也难以支撑;还有那洁白晶莹的舞鞋,也是所有女孩们的羡慕与渴盼!
“淬过地心的火\ \凝进骨骼”才有了六叶冰晶花的“微笑”,才有这“凛冽”也如此的“动人”;我的笔写不出可以替代它们的词语,这些独一无二的句子,是诗人赐予诗歌的生命体征,一丝一毫不能分割,它们就是一个完美的有机体。只有莎士比亚有过一句类似的话可与之伯仲:“燃烧的雪”、“发烧的冰”。而阿丙的《冰》让燃烧在行动!
读诗,恰如读着人生的蜕变,会读出慷慨的泪。舞过的人生,才没有遗憾;才能让日后沉静下来的心有厚重的力度与坚韧,依然闪着醉人的高洁;你飞起来是雪,天上人间,任尔东西;你流起来是江河,大江南北都是你的航向。心有了方向,脚步就会自由翱翔!
一首诗歌,一次哲理的启迪,冰与雪是这样两重天的境界,人生何尝不是如此,飞舞的雪,坚守的冰,有自己大义凛然的坚贞与凛冽,但她们从来不拘禁自己,只要一丝丝的温暖就能够融化她们的身心,以一滴滴珍珠般珍贵的泪的形态坠落,即便入土,也要唤来一片春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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