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7-1-14 11:45 编辑
《诗歌周刊》245期散文诗界荐稿 康京凌
蔡旭/在想念中迎来鸡年
城市里早就没有鸡了。
高楼大厦或深宅大院的人不会去养鸡。
也不允许养,以影响卫生、有碍市容、防止传播禽流感的名义。
个别偷偷私养的人,也不敢让鸡叫。
让人发现了,就要杀鸡儆猴,还得加上罚款。
市场里也没有活的鸡,只有宰杀好的白条鸡。
那些烧鸡、白切鸡、油香鸡、咖哩鸡,虽是美味,却是以牺牲为前提。
当然农村里还有,但大多是圈养的,喂的是速生的饲料。
为此那些不知真假的走地鸡,价钱稀有的昂贵。
城市人早就听不到金鸡报晓了。
偌大个水泥森林,万籁皆寂,万马齐喑。
不担心它的啼叫会挠人清梦。
尽可昏昏入睡,直到自然醒。
不再需要闻鸡起舞。
有些实在想舞的人,也被一些新的知识劝阻,而停止了脚步。
不过是真的,那时太阳与植物工厂还未上班,空气反而有毒。
有些人就在家中练习金鸡独立,不过要闭上双眼。
才能测试反应肌力与平衡功能,判断人体的老化程度。
总之,天下太平,不会有鸡犬不宁、鸡鸣狗盗、鸡飞蛋打。
鸡年日夜兼程地走来。
可惜人们敲锣打鼓迎来的,并不是那只生蹦活跳的实物。
只是一枚图腾。
这更令我不得不陷入深深的想念。
想念那只雄鸡,它能一唱天下白。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13 10:59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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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秋 歌(组章)/
静听,深秋的声音
竖起耳轮,静听秋声。
磨刀霍霍在秋季不含贬义。收割,刀刃必须锋利。
鸟雀的晨鸣暮噪,依然无法忽视;秋虫在夜晚搭台唱戏,花草呢喃,吟老唐诗宋律。
风。历来不甘寂寞,呐喊摇旗,炮制一场轰动。开始,撕扯树的夏衣。
落叶与树根举行盛大结拜仪式,山盟海誓,飞临的雁鸣可以证明。
深秋的声音,生命禅语。悦耳动听。
敬佩,落叶的勇气
由衷敬佩,落叶的勇气:与树挥手告别,从容,不洒泪滴。
青翠,绿过一个夏季。撑起一片荫,铺天盖地。繁华,何须留恋,走向时光深处,渐显清晰生命本质。
霜风劲吹。落叶脱尽春之娇嫩,夏之羞怯,片片叶脉青筋凸起。迎风歌舞,轮回的歌声,回归的舞蹈。
没有理由为它哀叹,为它悲寂。还是欣赏吧,荣与枯皆显气象,气定神闲。有气节,更有风骨。
等待,一场雪的滋养。
一叶知秋。人们都这样说,真的么?不尽然,秋以林显是看得见的表面,叶落枫红,菊黄摇曳。更多的隐私,藏匿在深秋的深处,秘不示人。
我不急于探究,不急于表白,静守丛林的侧面,等待。等候一场如期而至的冬雪,用洁白,把所有尘垢覆盖。
而后,滋养一双洞若观火的锐眼。
轮回,无以复制临摹
秋风渐起,风里裹挟了凉意。
南归的大雁,正在筹备一场向暖的征途。真切的声音即将响留天际,飞越千山万水。河域辽阔着秋,色彩浓烈,一卷秋景画图。
隐含的秘密会掩盖真相。夕阳,不再炽热,近看或远眺,无须手搭凉蓬。
鸣虫开始低调,深挖过冬的穴洞。蛰伏,需要耐住寂寞的勇气,还必须忍受黑暗里的孤独。
季节轮回,岁月匆促,不容复制也不可临摹。
始终坚信,来年苏醒的又一个春天,萌发的新叶肯定有不同纹路。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13 11:19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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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心/放慢脚步,让文字把玩冬天
是时候冬眠,熊的足步。
从一片雪原到另一片雪原,找不见半点。
暖暖的,深处的思想,放松警惕。
一个字一个字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吐纳。
还有些笔画,无法调整心律。
那就走进雪地,烙一些划痕,或深,或浅。
都一样是雪白的故事,故事纯情。
听,有听的触觉;看,有看的味道。
冷,不是错。只是瘦了风景。
满眼的北风吹奏的横竖,或远或近,或苦或咸。
不必叹息,拾一些薪火,燃北极之光。
点亮的何止心扉,何止素语,何止星苑?
放慢脚步,让文字抬头。
顶一片雪花,戴一束晶莹,撇捺凛冽的人生。
你瞧,你看,雪地里一些突兀。
暖暖的,萌生的夙愿,一个劲向上,一个劲舒展。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1-10 21:40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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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永成/水与石的风景
站立的水,流成岁月的风景。
生命的激流中,屹立着中流击水的石头。
水与石。动与静。
水与石构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水悠悠。石脉脉。岁月匆匆。思念绵绵。
母性的水,穿过石心,润泽生命的血脉。
雄性的石,拔水而立,无不透出一种力的壮美。
水与石,像一对情侣,守望着潮起潮落的日子。
一滴母性的水,温柔地拂去石头曾经的痛苦与暗伤。
石头,用隐隐的血迹,搭成内心之桥,述说山的情感。
尘世混沌,炎凉浑浊,浮躁泛滥。
惟有在这里,流水清澈,石头宁静,高山流水,知己飘香。
石头,回到流水的家园,回到水晶的内心。
石头如鸟,谁心飞翔?
石头如舟,谁诗横渡?
女人如水,男人如石。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13 06:54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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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开/心中的白马(外一章)
心中的白马开始奔腾。飞扬的马鬃是一道白色的闪电,挟带风声和马蹄制造的雷鸣,箭也似地奔向远方。
长夜的黑,抹杀不了它的白。一把白色的利剑,划破夜空,剥出黎明。
它长嘶,但不悲鸣;它急促地喘气,但不叫苦喊累。
是马就该奔腾。它为远方而生,对江山不屑一顾。
一匹纵横驰骋的白马,从我心里出发,马蹄荡起一溜轻尘。
向一棵不曾结果的树致意
向一棵不曾结果的树致意,为它没有结果的努力致意。
春天到来的时候,它也尽力抽出新绿。它耗尽心血开出的几朵瘦小的花,被一阵风无情地吹落。
它于是默默地站在路边,接受众口铄金的现实。
但它并未就此消沉。看啦,它将自己长成枝繁叶茂,为鸟儿提供庇护,为路人遮挡暑热。
结果是任何树木的梦想,但不应成为它们存活的桎梏。
结果固然是美的,但却不是美唯一的内涵。
作为一棵树堂堂正正地活着,它的美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在一棵不曾结果,顽强地活着的树身上,我找到了拯救自己空虚人生的妙药。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1-10 10:33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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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啸徐行/织一张雨网在城市头顶打捞(外一章)
脚下是万丈深渊的人间,我惊出一身冷汗,化作细雨,霏霏于你的窗前。
触碰尘世的刹那,我热泪潸然。
我咚咚地敲响雨篷唱歌:不想夸大其词,更不想闪烁其辞,我只想让你们听见我内心寂寥的金子。
有云气托着我在天空行走,平步青云,也没有什么好羡慕。
有风扯着我的衣襟,挽留多么执著。
天堂一滴雨,人间千行泪。
把悲痛还给悲痛,把高兴还给高兴。还有一些小悲伤,小忧郁,我将为你缓存。
今晨,诗人王妃发微信说,她听见了春雷。
立春尚早,难道春天已急不可待?
听这雨声,充满我的心跳之音。
看这雨步,满地乱窜,奔走呼号,到处钻营。
掺杂在其中,我是其中的一滴,从熙攘人流中挣脱出来,踯躅在喧扰的大街上,你看,你看——
我织一张雨网,在城市头顶打捞……
雪空落
没有一场雪蹒跚的冬天,不是冬天,至少是不纯粹的冬天。就像一辈子没有女人的男人,或没有男人的女人。
是女人让男人成为真正的男人,反之亦然。
现在,雪和冬天何时联姻,我不得而知。背叛和抛弃,是永远扯不清的线团。谁是谁非,我无法评判。它们是一家人,我只能从中撮合又撮合。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是千年古训。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一条越来越贬值的农谚。
我感觉冬天已不像冬天。乖巧的雪,比恋爱中少女的心还难以捉摸。吃不准雪的脾气,预言很容易变成妄言。
就在昨天,有人听见了春雷。我却看见雨潇潇,河水犯浑,又有暴涨之势。
揣摩不透雪的心思,我还能揣摩什么?
雪空落,寒风如刀,宰杀一万只天鹅,羽毛纷飞,你我牵手时,天地早已白头……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7-1-11 20:22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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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初晴/小院腊梅(外二章)
古镇的路又深又长。
屋檐爱搭讪,相对无言。青石板上的光,于是瘦了许多。
在如此斑驳的砖墙深弄里,寻到了一株清香四溢的腊梅。
那缀满枝头的点点嫩黄,像一个有想望,又喜笑嫣然的人。
有时,希望荒废一点时间。
身处僻静的里巷。只要,那里有一株腊梅盛开,
我就不会寂寞。就能独守一个庸常的早晨,一个结庐的心境。
砖墙上的斑纹
历史爱在石灰墙上作画。
圆圆的圈轮,就像一个被刨根问底的故事。凹进处,青霭的色泽,
是主人几年来,未曾向人提及的隐秘往事。
那恼人的规矩,那伤人的爱情,
貌似混乱之后,都会宿命般地归于沉寂。
我怕了。自己,不只是一个看故事的人。
孤独影
一把蒲扇,一算盘。
一架旧琴,一陈罐。
一头青丝渐觉寒,三两乐声知音难。
彼是旧时老店,孤独孑孓影。时已暮,心难平。
假若眼底无离恨,岂任年华空自存?
锁钥皆锈,开不了往日之门扉。
恨此生浮华,到如今仍有惦念……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8 17:54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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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杨程媛/石油儿女
听到是石油。看到是石油。
梦是石油的浪,想是石油的花。
我们,是石油的儿女。上苍眷顾,我们同石油,一起成长。
铸成我们的脊梁,是石油。
造就我们的信念,是石油。
广袤的高原大地,是父亲的阔背,一座座高耸的山丘,是母亲的乳房。
这黑金,或火树。是挑夫的担子,一担,一生。
坚守岁月的流火,在采油树下,痴守,虔诚。
我们的骨子里是油,血液里是油。
我们的指尖上是油,足底是油。
我们把一辈一辈的生命,烙印在油液中,奔流。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9 15:53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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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凤池/散文诗三章
傍晚荷香
这是天赐的缘分。
这是夏日的一个傍晚。
是七月,也许是八月。
刚有一场雷阵雨打这儿走过。傍晚的余辉,从云缝里钻出来,洒在雨的荷塘上。微风过后,那晶莹的水珠,吻在碧绿的荷叶上,宛如滚动着的珍珠。满塘的荷花开得正旺,白的雪白,红的娇艳。
岸柳悬挂一串串清脆的蝉鸣。池塘里的蛙鼓,渐次展开傍晚的宁静,不善言谈的荷早已在浮萍里布置好暗香,一只蜻蜓落在花苞上照着自己的倩影。我伫立在池塘边,独享这傍晚荷塘美景。不知什么时候,她悄然站在了我的身边。她指着绿树掩映隐隐约约的一片建筑很自豪地告诉我,那是她任教的乡村子弟学校。她边走边给我讲述校园里的动人故事。她说她很幸福,她不仅拥有满塘荷花,而且还有一群如荷花一样的孩子。
当走到校园门前,她转身向我微微一笑,走进了校园。这微笑一下掠去了我的心。这微笑,从此成了我一生的追求和荣耀。
许多年过去了,那微笑早已镌刻在我记忆的深处。但我时常想起那傍晚的荷塘,和那满塘袭人的荷香。
七月的阿英
我已写不出更美的诗句,为七月的消失,为你消逝于七月。
也许,七月是你的微笑,也许,你的微笑是七月永恒的花影。阿英。
在我的眼里,七月就是一种绝望。整个七月的姹紫嫣红的期待,被雷电劈割得迷茫无助,整个夏季被黑白之手装饰。天底下到处是不可收拾的泥泞的阳光。一切的一切都在七月的泥泞之中回归空虚,回归沮丧。无论是痛苦抑或幸福。我不知剩下的残余时光该怎样延伸又该怎样打扮自己。阿英。
而七月之外,开满蒲公英洁白的夙愿。有一束为你而开,为你噙泪。你还犹豫什么,徘徊什么?有一束思念举着你的灵魂,记载着你十八岁亮丽的青春。你不安的灵魂,又仓促什么,惶恐什么?阿英。人们不会忘记你的故事。你拔节扬花的舒展,倜傥的韶华,是七月最精彩的部分,足以满足我孤独的一生。阿英。
谁会料到,在七月窒息的凌晨,玉树凋谢,青春夭折,泪水打湿七月充血的眼睛。
我的小山村
我曾在河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插队五年。起五更爬半夜土里刨食的日子,是我今生今世最难忘的一段苦恋。
小村在山里藏得很神秘。要不是山羊们撒下一路黑枣泄了密,小村也许是当时最穷的“桃花源”。
小村人每天乘坐晶莹的露珠耕耘大山,却没能走出油灯照亮的贫寒.老村长牵着那头老态龙钟的黄牛,弹拔欲断的山间小路,老牛跟在身后,默默地咀嚼小村。
小村是先人苫盖的九十九座蛙嘴状低矮的茅舍,裸露脊梁支撑了几生几世的寒酸。小村人蜷在巴掌大冰冷的土炕上,嚼着无精打彩的日子,年轻人爬上山顶偷偷向山外张望。
荆棘上悬挂晶莹的早晨,凋谢后的昨天是一串串凄冷的啜泣声。年轻人的胆子比小鸟的翅膀还嫩,没飞到小路尽头,又返回小村。反反复复试飞,伤害了稚嫩的翅膀和信心。“忽如一夜春风来”,诞生三月的春风很朗润,迅速飞进小村,小村人像灌了浆的麦苗,一夜间长出一片喜人眉眼的绿色风景。老村长甩掉那件束缚筋骨的羊皮袄,带领一茬年轻人重新试飞,终于找到一种最适合小村人飞翔的姿势。
纤细的山路舒展成宽阔的坦途,嶙峋的山坡开满早春的娇嫩。
山沟里栽下一棵棵滚烫的誓言,等不来年就挂满淡绿的娇嗔。
先人的遗产推倒后装册成历史,小村的天空里小鸟啁啾乳燕喃的唐诗宋韵。
当我和南去燕子重回别离的小村,我已找不到房东大娘的家门。我的眼前是一片二层楼拔节的骨气和小村人挺直的精神。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9 13:09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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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秦/灵湖边,一池残荷(外二章)
午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亭台或者水榭,阳光在湖水里打转。
不需要说出彼此的名字,从影子间隔的距离看,既是热恋,也不是热恋。
树荫只是薄薄的一层。
却遮住了天空,飞鸟的轨迹如此潦草,以至于我看不见它们的表情。
是不是还有远方,你说:
我宁愿按下暂停键,世界凝固成一个永恒的瞬间。
我可以用爱为蓝本,去打造一座只属于自己的庄园。书房就是整个世界,不断跃动的文字在烛光里有不同的去处,只是那耗费的时光越来越薄,记忆在突围。
而此刻,灵湖放养着众多未名的事物,唯有爱情有着不可测度的神秘和辽远。
一池荷花,在灵湖边。
叶片还很茂盛,只是花瓣耷拉着,这些色彩之间的空隙流淌着灵湖的水。
出于对生命的敬意,湖水还未吞没残留的花期。
莲蓬在风中轻轻晃动,每一颗莲子都寄托着花瓣逝去时没有做完的梦。
往事从对岸吹过来。
我木然地站在岸边,等待暮色将我吞噬。
深冬的茶园
我有些意外,茶园的冬天应该是安静的,这些默默生长的植物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从一叶芽的梦到雨水的缠绵。
再到一座山的呼吸,一片竹林的沉默。
有石阶从茶园深处蜿蜒而来,带来了一场命运之外的相遇,花瓣和树叶在相同的时间里面向自身。
一间茶楼已经被封存许久。
门口的花开了又谢,没有遇见那双忧郁的眼睛,世界过于单纯。
水龙头上滴着阳光,一种缓慢正在改变你我的行程。
山脚下尚有一些村庄,湖泊恬静,围栏内外充斥着生活的假面。
你说,一幢老房子的冬天比冬天本身更漫长,被弃置在窗台上的干枯的植物。
曾经有过的旖旎的梦。
如今只剩下裸露的伤口,对着一座茶园,还能说些什么?
谈爱太奢侈,谈生死太玄奥。
我只想告诉你,在茶园的另一边是一座繁忙的城市。
陌生,冷漠,生硬,随着暮色从远处拢过来,我发现自己守着一副空壳。
有时间,就陪自己坐下来喝喝茶吧,就算生活凌乱,心情却该从容。
峨眉山,雾锁金顶
舍身崖边只有我一人,静静聆听风鼓荡着一种危险的情愫,几棵草长在崖缝里,头顶是一片出世的钟声,身下是繁忙尘世。
栏杆拦不住一颗出轨的心灵。
隔着雾气,我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贡嘎雪山,雪山上飞翔的雄鹰。
而我希望以佛光的形式照见自己,影子跟随多年,却如此陌生,保持着善变的外形,比我更懂得人间之道。
深渊是看不见的。
那么多雾气浮浮沉沉,遮住了几棵向下探看的树,还有一些掉落的誓言。
菩萨也看不见了,十方普贤,十方世界。
我总是无缘在这个世界遇见你。
当我向悬崖探出身去,一阵暗流自下而上,仿佛一场洗礼,我迷醉于此刻的孤独。
双手合十。
对着虚空许下来世的宏愿。
铁链晃荡着,一层层看不见的涟漪唤醒了水滴,水滴里住着的菩萨。
突然,我爱上了面朝虚空的感觉。
除了自己,再没有边缘,和深浅。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7-1-12 20:06 荐稿编辑:康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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