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失散多年的孩子

鲤鱼风

麻雀:失散多年的孩子
文/鲤鱼风

北自西伯利亚中部，
南至马来半岛和印度尼西亚，
东到日本，
西达欧洲，
小小麻雀的家园偌大无比，
被人类切割成众多的国家。

麻雀，没有豪华的别墅，
没有温暖的老屋，
只有简陋的屋檐和树洞；
麻雀，没有美味佳肴，
没有纯净水和可口可乐；
只有草籽秕谷与虫子，
只有野水雨滴和雪粒。

麻雀，虽然渺小，
却也五脏俱全，
浑身沾满人间烟火。
麻雀，飞得不高，
没有漂亮的羽毛，
也没有婉转动听的歌喉，
与人类总是相濡以沫，
共度饥荒。

我们曾经错怪麻雀，
将它错划成四害之一，
它默默承受不白之冤，
从一九五五年到一九六零年。
前有老鼠咀嚼，
后有苍蝇蚊子叮咬，
暗地里臭虫冷嘲热讽。
气枪的子弹，
弹弓的石块，
密不透风的网，
无所不在的锣鼓与呐喊。
后来，虽然平反昭雪，
中国的麻雀落下一个胆小的毛病，
遗传下来。
而对付麻雀的许多做法，
竟然在此后移植到我们人与人之间。

雪后的早晨看到麻雀，
我们感到温暖；
雨过的黄昏看到麻雀，
我们感到舒畅。
麻雀自始至终不肯弃我们而去，
大自然的孩子至死不改赤子之心。
麻雀有缺点，有错误，
和人类一样不完美。
可以救药，
可以原谅，
可以理解。

你不得不承认，
麻雀其实是我们最小的孩子，
失散多年，以至于不敢相认。

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flag0854
微信公众号liyufeng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