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丝绸之路
陆定渔
从想象的发源地开始抵达
时间的岛屿,
这是一次曙光的洗濯,打磨一块玻璃,
一百首《格则勒》一眨眼,焚烧了一百次。
那想象中的嫩芽的指骨,从黄到红、到黑,
我确定它们没有死去。
所有的驿站都像西伯利亚的椅子、
乌克兰的蛋糕,
白令海峡的水变成炫目的玻璃,
男巫的言辞是递过来的一匙匙石灰似的
滑腻的河水,
而一个官吏在我的故乡以射线、电磁波抢劫。
我记不起门前的路走了多少遍。
身穿丝绸衣袍的儿童说了一百句预言,
他开始长大,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
那个失踪的水手,在岛上漆黑如墨。
每天、山洞里的河水暴涨,
陈翡翠、陈玛瑙、陈黄金被
第一缕阳光窃走。
我看见丝绸覆盖的那些鱼骨、鸟羽、河沙
已经幻化成我的亲戚的婴儿。
像故乡一个弥久愈新的新娘、一个女巫,
她一眨眼,那个木匠竟变成黔灵山的虎毛,
小草变成赫鲁晓夫情人的银币。
这一天,山脉似的泥土浇筑成了
房屋、椅子、器皿,
其实后来是一个一次次上釉的女婴:
一支神花。
一滴水举起一片肉,落在村庄……
这是一个故乡亲戚的生命!
神佛们以及僵尸,沐浴了吗?暧昧的
披着前生后世的尸布,
巴米扬大佛披着丝绸,它看见天空的云霞,
这是被时间之手揭开的州官的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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