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干杯 ◎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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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镀银的酒杯,溺死猛虎。
 草原上,光合四季;羊群放牧春天。
 藏地之宴,王的酒。饮者酩酊 。
 那深埋心底的一个词,被释怀,且放下心头的远,和重。
 来,干杯,兄弟。
 茫茫之雪,隐约甘南。任重道远的草蜢英雄,路过格桑花,头重脚轻的抒情,有残存的冷。
 要拿出滚烫的血,策马扬鞭。然后,收起银质的酒杯,看锋利的刀子迎着风,剖开暮晚柔软的皮。
 苫子房里,我们颂经,逼出体内积攒半生的毒。
 尘埃,女人……
 此刻。生活里的重中之重都悬浮起来,你说,要在暮色时分警惕自己,和四周。一匹道德失守的狼,窥视已久。
 拿出珍藏已久的话,就此别过。兄弟,再干一杯, 面对未卜的空和痛,我们,一定要虔诚。
 灵魂的安详,才是天路里,最宽的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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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择草而居。放牧远山。
 和一头牛并排而坐,称兄道弟,时而低头,反刍。在相对静止的光阴里,想一条闲置的路,被谁走过,又遗忘。
 草原里圈养时间,风暴。栏杆挂满经幡。彼时,空气还被雪压的吱吱作响。
 我所能做的,就是让雪域干净如纸。一册经卷,尽量不留众生杂念的痕迹。
 兄弟,于故乡,我愧疚。
 那晚围炉痛饮,我差点道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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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兄弟,干杯。
 你躺成一座山,背对尘事,还有什么放不下?
 故乡是一枚影子,虚幻一生,你吞下去的苦,开出黄花,隔开淡淡的天涯。
 在禅定寺,驻足的不止是我,那些泥塑之身,把谶语一一化解,还你春风满怀。
 兄弟,你醉了?
 格桑花已高出于你,这些淘气的孩子,满山满野的跑,故乡的母亲,找得你们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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