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诗（组诗）
远走他乡
此时，没有春风和花朵
只有锣鼓、鞭炮、社火
在二月跳跃、闪烁
兄弟，陌生而又熟悉的兄弟
我看见你从午后的冬阳中站起
却一脚，深陷在了新年的醉意中
野兽每年都曾路过
而这次却悄悄埋伏，吓破了兄弟姐妹的胆
夺走了叔叔阿姨的魂
顺着家的方向，最后瞄向你
只留下了没有回头的路
美丽的姑娘还在等你
未降临的外甥还在腹中没见过舅舅
曾经的承诺还在承诺
而你，却在漆黑的夜里
远走生人不能涉足的他乡，沉默不语
窗外，春日刚好落下
沿着冰雪融化的河畔
我仿佛听见了你回来的脚步
你走过的路，像哭过的人
立春后的风总是冷的
你的亡魂，是否还迈着潇洒的步履
在生你养你的每个角落闲步
身披阳光与星月
叔叔阿姨的远方
已是你的远方
你走过的路
像哭过的人
在相互打嗝，哽咽
你走了，无雪的冬日
生命像过客一样
融入了黑暗
你走了
你走了，走过一条街
又过一到门
所经之处，万物复苏
正如你的年龄
你走了，跨过一条河
又到一座丘
大片的草，紧抓着泥土
你走了，我们大步跟着
融化的河水混浊、急促
像失散的鱼儿
夹杂着石头、沙粒、稻草
向着重生
你走了，还会回来
我们一起要去的地方
那里有花园、火炉、热炕
只有黎明
夜晚眨着白昼的眼睛
悼亡诗
陌生的兄弟忽然走了
没有任何预兆
一场雪后
出门的路又多了一份苍茫
姐姐在日志里给你写的东西
这么久了
不知你收到了没有
元宵节了，你的左邻右舍漆黑一片
你的房子像一辆拖不动疼痛和悲伤的车
静静的在阴冷的土堆上
对于亲人的来临
一直未曾开口
一直没有启程
接爷爷奶奶过年
烧完纸，磕完头后
我一路喊着
爷爷奶奶，回家过年了
爷爷奶奶，回家过年了
……
回到家，母亲给爷爷奶奶端上了瓜果蔬菜等祭品
上完香，我给爷爷奶奶倒了两杯酒，点了两支烟
而父亲双膝跪地，默不作声
只是不停地翻动着纸灰
像犯了错被罚跪，不肯站起
桌子上，爷爷奶奶的面目依旧慈祥
仿佛从来没有怨言和责备 |
发表于 2017-2-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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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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