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石阶青苔的火辣,让所有苍枯的事物,都柔润得,像那恋爱中的姑娘。
奔向白杨丝柳的激昂,活脱脱,是摇翻的迪吧。律动不休。
绕指撩起行人的衣角。这些衣衫,越发得轻薄---
愣是挨着肌肤和眉睫,大大咧咧,一蹭而过。
一些宫粉梅,早已感知,你的来到。
有你陪伴,我们向巷口去。去看看,那一汪汪的白瓣堇,要不要盛开。
和着你的步履,一巷的嫣红,一巷的白雪。
一些忍冬藤刚刚爬上窗台,檐下的老邻居,恰巧归来。
红的尾翎,褐的尾翎,是一对痴爱的夫妻。
它们衔来一些春泥,加固温暖的巢穴。
我,该不该,道几句寒暄,豁然把窗扇打开?
杏梅
不必抱定那些雪。雪即是,你的本身。
也不必倚墙。倚墙不过是,年少时节的依赖和惰性。
更不必感动于鸟鸣。这个时段的鸟鸣,像一次盛宴,像万花筒,像音乐会。
不必等到黄昏,再来采撷。有足够的理由,让你笃定于当下,似水的柔情。
在露滴中回眸,那些失色的江山,早已是葱葱茏茏,冠袍加身。
一些朱雀,徘徊。一些娇莺,轻啄。
你撒落一地的织锦,是赏赐给春天,最冰洁的闺书。
经纬纵横,玉芽万千。乡谣和牧笛的催促,让河流又加快了步伐。
一根根银针,在纤草盘结的水边,刺一圈涟漪,翻一层水雾。
不必去情灭三生,便不会被人忘记:交颈的杯盏,一壶清酒。
攥紧,或松开拳头。满满地全是,攒足了灵感的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