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死亡,需要两次演习
老彦娟
我的鸽子,你拼命替我啄破窗
你相信傍晚时分,太阳会送些光线过来
这是一个顾全死亡的良机
鸽子、太阳与我的小窗
还有什么理由不成就西方呢
身后不再是神的技巧
跑过码头,赚取过城池的生意人都来了
我们合用一截舍利,将外界的吵闹之声喝止
甚至将多余的光线排挤出酒肆
我们宁愿活着是一种死亡的态度
浅读:
真正的死亡,需要两次演习。是真的吗,反正我不信。
海子说:漆黑的夜里有一种笑声笑断我坟墓的木板;你可知道,这是一片埋葬老虎的土地。
我们都没有真正的面对过死亡。或许死亡,只是一种假设里的结果。往往最可怕的事情,我们先是逃避或是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对于死亡的态度,很自我,很小众,很不值一提。
回到文字吧,北京的雨还没有在午后凝滞。但这并不妨碍一颗过度劳碌的心去做一些事,没有理由去拒绝悲悯,甚至来惋惜。诗,是外界撒播的种子,也是内心频生的花朵。“我的鸽子,你拼命替我啄破窗”,我要的是可分辨的直率,可预知的自由。“你相信傍晚时分,太阳会送些光线过来”你也会和我一样吧,厮守着什么?那些短暂的自由之光,不必挣扎的温暖,那些看似单薄的雾霭,那些不曾直视的背景和尘埃。剥离,因为所有的动作没有实质,更没有想象中的天堂之鸟。
我活着,你就活着。迅哥说:“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正死掉了。”没有什么是伟大的,也没有什么神的技巧。繁冗、嘈杂、拥挤、丑陋。这是周遭里充斥的一切,尽管偶尔我们来得及分拣打捞,我们站在高高的柜台之外,我们穿长衫,我们知道酒来之不易,知道吵闹和“茴”字的不同之处。活着,宁愿是一种态度。
死亡的态度。我承认生命最小的瞬间,也比死亡强大。我相信“白昼使我惊,黑夜使我怕;夏天纠缠我,寒冬追逼我”。我更向往一只野兽在雪上,放下了爪子;在沙上、污泥里,它的爪子来自比我的脚步更远的地方;沿着一条途径,死亡留着生命的印痕。
尽管,我还不能说服自己;尽管我还不能说服别人。
两次演习。一个是取舍,一个是逃离吧。
到底是蛐蛐,还是蝈蝈?
蝈蝈和蛐蛐
济 慈
大地的诗歌从来不会死亡:
当所有的鸟儿因骄阳而昏晕,
隐藏在阴凉的林中,就有一种声音
在新割的草地周围的树篱上飘荡
那就是蝈蝈的乐音啊! 它争先
沉醉于盛夏的豪华,它从未感到
自己的喜悦消逝,一旦唱得疲劳了,
便舒适地栖息在可喜的草丛中间。
大地的诗歌呀,从来没有停息:
在寂寞的冬天夜晚,当严霜凝成
一片宁静,从炉边就弹起了
蛐蛐的歌儿,在逐渐升高的暖气,
昏昏欲睡中,人们感到那声音
仿佛就是蝈蝈在草茸茸的山上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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