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乡记
I been all around this world.
——《Hang Me,Oh Hang Me》
我没有故乡,当听见这个词,
我会惊慌。“人们可能会——
非关浪漫地——对失去的穷困
有一种乡愁。”①我也不知乡愁何为,
小的,大的。那是一种“回”,
在路途中,它变得强烈。要回到哪里,
一个地标,一个词,一片虚无。
我不想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者,我
尚未懂得这个词,是啊,我学习
用一些无意义的碎片虚构出场景,
然后把自己放进去,多简单啊,你
说的故乡,你是否懂得。我不敢说,也
不敢说流浪。多奢侈啊,你们都在流浪
在时间里,好像已学会。但我不会
我无法流浪。当活在这个世界,我
有理由证明自己并不在,瞧,我又用了
一个生疏的词——“证明”,如同
故乡能证明你的出生,流浪能证明
你活着。什么能证明我?没有,
没有理由,我们在编造。没有真实。
一首诗有自己的命运,万物皆是。
我注定在昏昏欲睡的醉态中,
想一次故乡,那不存在的地方,看
那里一片野蛮,有我想回的,瞬间。
注:①来自《加缪手记》,黄馨慧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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