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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再提“简牍诗”的存在与展望 [打印本页]

作者: 黑朗    时间: 2017-7-16 18:14
标题: 再提“简牍诗”的存在与展望
                                                                        再提“简牍诗”的存在与展望
                                                                                      读《与你同在——中诗简牍一周年回顾》感言多多
                                                                                                          黑朗

    诗人白沙前几年曾在中诗论坛开设了“简牍诗”小版,没有流派宣言,没有刊物旗号,仅仅以网络短诗赛的形式一写就坚持了若干年,这算是一种让人惊奇的诗歌现象!虽然,栏目主持人已几度轮换,参与创作的诗群也一波去另一波又来,但方兴未哀的潮涌却始终不曾揭开谜底:什么是“简牍诗”?这个命题至今仍没有明确阐释。
    简牍之意,记得白沙曾这样简单概述过:“简”意在简约,“牍”为古书卷。
    也是因为“简牍”两字的含糊性和多向性,“简牍诗”这个命题曾在中诗圈子引起过不小争议,参与话题讨论的人不少。印象中我模糊记得的有龙小龙、如云飞过、胡有奇、无限春光、吴海歌、赵福治、张村、周塬、随便、夏萧、李太白、先锋的影子和我等一大群用心在思考“简牍诗”的人。当时,有些人观点很激烈也很偏执,(甚至另有一些低素质的言语),从一定程度而言影响了论坛的正常交流秩序,因故被论坛劝导解散。客观地回顾那一次碰撞,我感觉“简牍诗”已从火花的层面引出了一些火苗状的新思考。比如:“简牍诗”应不应该是一种新诗的独立命题?用什么尺度来衡量“简牍诗”?而且曾有模糊声音喊出了“简牍诗群”的选择与自我成熟的许多假命题。后来,随着白沙、冬萧、元业、如云飞过几位主持人的轮换,“简牍诗”讨论在一度沉寂后彻底回到了单一的诗赛氛围。
    可以说:这样的沉寂和回落很惋惜!也或许,它正是需要一次大彻大悟的沉淀?
    查阅中诗文档,白沙在“简牍诗”开版周年时作了《与你同在——中诗简牍一周年回顾》的总结。此文,作者从“简牍诗”的起始到现状作了比较全面的回顾。也入木三分的把“简牍诗”的走向脉络做了一次较为细致的梳理。这次回顾,白沙概略地提出了这样的“简牍诗”标准:“中诗简牍拒绝:克隆诗、毫无新意和陌生感可言的诗、面目似曾相识的诗、口水和大白话。拒绝审美偏执倾向的诗、已经过于定格的微型诗、荷尔蒙类与口号类的诗、修辞堆砌的诗、唯意境是尊的诗、分行说话或散文、墨守陈规并且排斥交流、碰撞的诗。”此后,这个基调差不多成了“简牍诗”不再争议的取舍尺度。同时,《回顾》一文里更是提及了一个最为关键也是“简牍诗”根本所在的一盏讯号灯。她这样评价当时的领军诗人随便:“随便是一位打通了古典与现代诗写空间秘密通道的诗人……”在这个评语里,打通古典与现代诗写空间一说,恰好命中了现代汉语诗的绝对空白。在以后的“简牍诗”里,这个被淹没的亮点因随便在论坛的隐退而销声匿迹!
    古典与现代诗写的秘密通道在哪里?
    当时,诗人白沙在中诗发文《回顾》的同一期(中诗简牍2013年3月卷),我也给那一期《简牍诗》写了这样的跟帖短文:
    《简牍》可以有很宽泛的阐释。除要求精短以外,因为它没有具体的规范标尺,所以它可以自由地伸展于新诗的多层面,以作者独有的体验去创新和丰富新诗的内涵。
      跟读一年以来的探索,有几个问题让我一直在思考。

一:新旧体的边沿化体验。
    唐宋古韵,在面向西化新诗的渗透以后,后来的汉语诗人几乎分为两极。一些成了古韵的守望者;一些成了仅以汉语去写完全西化的诗。很长时间,我们的诗歌一直处在无法弥合的阵痛期!怎样嫁接人类灿烂文化的两朵奇葩?仍然是我们现代诗群未曾解决的技术问题。在此,我们试以《简牍》诗高度浓缩的“短”,融汇见长于辽阔深邃的“自由体”。以“气韵”的味,给新旧诗的韵与非韵做一次数学通分。此感,是为我个人的《简牍》体验之一。

二:肥瘦反差的取舍。
    肥肠诗是不是“拿来主义”的错误?对于汉语诗而言,我们最喜欢的是有灵光的精髓部分。诗歌既然为人类所生,就应该以大众文化的广阔面去定位诗的高度。所有向上的生命,因为忙碌是他们一生的命题,所以他们愿意倾听和需要记住的诗,往往只是一两句经典!中国古诗注重精雕细刻,但往往刀痕太重;西化自由体自然随意,但咀嚼和吞咽不易。在写《简牍》的过程中,我和诗友们都通常在犯一个弊病:砍!新诗虽然由肥变瘦,但很多好诗意因此被折臂断腿。很遗憾!

三:忧郁症、自闭症、狂躁症。
    一首诗从“小我”走向“大我”,往往是考量一位诗人的价值标尺。不难理解,生存于各个社会层面的诗群,他们都有不同的苦痛与经历。但对于诗歌的使命而言,自己歇斯底里的嚎叫和无病呻吟的做作,不会给自身和社会带来一点有益的东西。相反,这份噪音只会给人类带来干扰和怨恶!理性而真诚地拿出“小我”的悲喜和禅悟,以“大我”的共性分享与大众,这是一个诗人应有的责任和自觉。

以下是诗歌论坛众诗友只言片语的整理:
    纵观中诗龌龊:那些所谓叫现代诗的"好诗”纯粹就是诺贝尔音系的抄袭版。一个有作为的汉语诗人,他必须从鲁迅所提出“吃草变奶”的牛去再学习,不做愚蠢的搬运诗虫,而腑下身子去抠出骨子里的汉语元素,去影响和作用世界诗。写作疲劳和阅读疲劳都一样,很困乏。对于一个享受生活的读者群,写和读,一般都想找那种愉悦的快感。写诗,无非就是内心有那么一点发现想说,但不能把它当橡皮筋。如果刻意去拉长它,如果过度滥用夸张和宣泄,一个很好的诗意往往会变成臭裹脚。
   
关于写什么样的诗?或者不说中国话,或者就回过头看看老祖宗。我们不照搬先人板板的脚丫丫,但也绝不要只给西方文化舔腚。中国诗,少了汉语古诗元素都是扯淡,不如扒下人皮直接变种!我一直在问:散文和诗距离在哪里?分行不是,语言的模糊性和象征性也不是,它应该是每个词语的多面性与节制性,它的美感在于词性的断裂与张扬的多重并合,在于想象与关联想象的再度延伸。这些,简约是我们必须在诗写过程中拿捏和克制的写作态度。硬生生把成篇的口语分行作诗,大篇的叙述,不加克制的泛滥抒情,完全丢失诗性的简洁美,这样变种中国诗无疑是可悲的。放弃的投降的现代诗,应该不要再用中文写,不然后人会误读。
    精短诗更能体现诗歌的精神。在现代汉语语境下,让诗歌语言更凝炼,在有限的节行里,去无限地调动我们的情思,会逐渐让诗意具有层次感和纵深度,不断继承和发掘完美自然的意象,从而清晰明确地区别与其他文体不同的表达方式。*如果神在远方笑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吵嚷个不休?有一段我老在捉摸着诗歌写作在古罗马众神眼中怎么看。比如斯巴达人的皇后被拐走了,讨伐特洛伊之战打得遮天蔽日。可天上的神不那么看,他们越过了人间的道德而站在他们喜欢的那一面,几个神祇包括太阳神阿波罗、战神阿瑞斯和月神阿耳忒弥斯,他们一定要阻止征服特洛伊城。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为各自的理想而战。“一首好的短诗,应该具备旧体诗所具有的要素,做到“画面、音韵、思想、情感”的饱满,在有限的字里行间给人带来绝胜的意境和美的感观。并且做到精短和完整。”    ——张村
    放屁就会拉屎!但很有些人,放完臭屁却连屎也不拉。当下,诗坛真不乏这么一类混迹于诗江湖的臭屁匠,只见大旗,不见任何有品质的东西。然而,一个真正诗群和诗人本身,他的任务并不是竖旗杆和拉山头。一个真正忠实于诗的人,他的写作途径必须是坚持等待瓜熟蒂落。“百年新诗发展,我们最终能在传承与变革之间找到契合点,找到适合于现代汉语诗歌的语言系统及叙述方式,并赋予其独立的东方品质,我们相信。”最初的界定是极为模糊的。何为短诗,短到多少方为简牍所需要的短诗?它与微诗、新小令、新古典、物诗、十四行、非非等究竟在文与质方面有哪些异同?这些都在后来的创作中不断界定和总结,并越来越清晰。
    “为什么我喜欢这些诗/因为这些诗句里有飞翔的片羽。为什么我更喜欢这些诗句/在最灵动的地方/它们创造性地重组了汉语的新词。”
于此,我以自己所见归纳一下什么是“简牍诗”?“简牍诗”既是:面对泛滥的口水诗写作,要求诗人更严肃地对待语言,并且努力在古典和口语写作之间找到诗歌语性的对接。不管新诗如何纷乱,我反对“阉割”,坚持以一脉相承的东西嫁接或延续。

嫁接  修剪  花与果的漫想
                                                                     
1.有些时候,诗人们喜欢在没影子地方插旗。吹气球。炒馊饭。并且硬把自己的阴影面错当前沿。这样的先锋,已经长时期在我们这一代诗人中流行!我不敢肯定这些行为有无意义?但我敢肯定:他们的天真多半是悲壮的!

2.我断想:新诗路不是直线!它是年轮的曲线迂回。

3.一个诗派的形成,往往萌芽都先于理论。所谓的超越,其实都是一种无准备写作的上升。我想:当大多数诗人的体验逐渐形成一种倾向,一种潮流,一种有明显界区的标杆性作品诞生时,它才可能被理论关注。

4.什么是“简牍诗”?它要走一条怎样的道路?
首次赛事贴里,白沙总版提出了三点要求:“十行以内,简洁,有探索性。”记得白沙还做过一次补充性阐释:“牍”取竹签式古籍,意在简约!

5.于是,以随便、十五岚、金指尖、丁艳、极限、如云飞过、唐绪东、章洪波、包尘、周塬及我相继入选榜首。当然还有一些个性更加鲜明的诗人,如先锋的影子、李太白、无限春光、胡有琪、夏萧、蓝天李梦等探索性诗人,他们都在这个平台上展示了独具魅力的佳作。然而,这样的角逐很局限。它从本质而言并未超出一场短诗赛范围。

6.中诗简牍,我从进这个版块就把它一直当成新生树。就像一棵桃子和李子那样,花开花落,我期待它以献果的方式完善自我!我以为:诗探索不是漫无边际的。它或许像一片叶子?阳光照过,雨露洗过,叶脉与枝干却始终流淌着根的底蕴!抽芽,开花,结果,乃至下一次轮回也一样如此。

7.回望一年以来的爬涉,觉得“简牍诗”展开了两个层面:一些作品以切开古诗的窄小空间下刀,一些作品以突围朦胧区的禁锢为延伸。似乎,两点正在趋于接近。可喜!
    但!不足处显而易见。
因简牍要求的短:一些作品斧痕太重,并且有怪胎状。

8.关于有韵无韵的争议,我觉得应该休止。
    “韵”是什么?读中外诗歌,凡是好作品都有他们各自不同的大韵。而这种大韵不是传统中诗的音节美,它是一首诗抑扬顿挫或幽怨轻灵的气势。
我是这样理解的:气势或气韵就是所有诗歌都可以通用的大韵。

9.至今为止,简牍不是一种单独的诗体。只是冠名不同,其实它仍是新诗中微短诗的一部分。作为一个诗群,我觉得中诗简牍应该接纳更广泛的声音,并且逐渐合拢短诗集成的理论体系。以致更规模的突出一个诗派的雏形。

10.拉杂说出一些零碎语,意在和所有探索微短诗的朋友交流互动。也望借白沙总版为我们提供的这个平台,展开更多探索性的话题!

(注:本篇是两年前留下的残稿,因时日太长查找不到朋友们的留言网址,混杂不清楚望见谅。我相信“简牍诗”是一种概念,发此文只求抛砖引玉再次引起“简牍诗”探索波澜。)

                          2015年12月残稿
                          2017年6月28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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