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
我难以完成一些往事
完成即是结果
我可以选择后退，从城市退到原野
从原野退到河边
从河边退到明月里
昨夜星辰疏漏，有没有人注意过夜色
一轮明月当空
云朵游动似故人相逢。月影难解紫藤的花
在沱河里凋落
我可以选择回到时辰应有的一面
应有是事实
而城市中的游荡之徒只能和肉体
若即若离
月明星稀，午夜的生存只有造梦者
可晓一二
许多年来，我的存在是一种消失
昨夜的茶水变质，我们萍水相逢的一切
都仿佛河水流去
只有孤独的鳞片，识得夜色中鼓翼的河鸥
辗转几回
我们在水中留下的影子
与清风无异
2017.07.04
手
文/晚秋
印第安苏族人，跳起招魂舞
野牛、黑熊、大角羊、猞猁、叉角羚、旱懒，麋鹿、猫头鹰的幽灵
在黑山一带，群聚群起
肤色让海水成为屠宰场
曼陀罗的花，成为禁锢土地的毒火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
多少人被圈住，不可复生，不可还原
南达科塔州，不被自己的血液欺骗
不被历史放逐
真身隐匿的火，有些碎片
成为酒吧里，毒品和奴隶的挑战宣言
不必滋生病毒，就有一种黑咖啡或者艾草的苦
袭遍破旧的面额
这时候，死亡和生存对立
海上明月凝重。
世纪在一场风雨中摇曳
是谁偷走了南部的丘陵
隐藏之后的个体
从来不说话
2017.07.05
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美国黑山南达科塔州的印第安苏族人，兴起招魂舞，这种宗教活动，亦借助神灵、亡灵等外部力量，夺取白人手中本属印第安人的领地。
最后的咒文
在淅川的山谷和我的所在之间
野花或荒芜或浓郁
峡谷的水源不定时跳跃，在深邃的无止境的午后
我看不清山外面，光芒的姿势与面容
但我心里存在一个恐怖。林间的声音缠绕着
耸立在山顶的斜塔
一些神话从风中刮过，它好像一个难以解释的谎言
让矮屋下的女孩看待我们如同阴魂
在这一刻我发现生物，眼睛的波纹
都好像沉睡的鱼王吐出魔咒
和某只幽暗的手之间
达到了某种共生的秘密
我的恐惧随着红色的山石而风化。尽管水源的流动
指示着死亡的时间还在延续
而我们不可能出自时辰。
我在此刻想起西西弗
丹江的原野在午后陷入混乱，山里有人苏醒
被水淹没的土地截止在昨日
我们似乎活着，又似乎为了漫游而上而为生命
呈贡
一种神诞生诸神亡去，更不止一阵风刮来我们
成为风的语言
大山永远反刍，那干净的符号
到人间便是灾难
2017.07.11
暴雨来了
暴雨来了，雷声滚滚
雨声几近淹没世上所有的苦厄与回声
黑夜也紧跟着来了
所有的汽车凝聚成一道光，准备冲出
我看到了，所有和我一样躲雨的人都在雨中
我们湿漉漉的，看着公交站牌下的风
吹去一种又一种体贴
我沉睡的大部分时间，多半都在祈求原谅
我们离开了土地，离开了原野
离开了以幸福而积聚的国家
暴雨来了，星空在云层高处，不胜寒
母亲的河，在水源的清洗下，漏出母亲那时青春的脸颊
法梧低垂着叶子，女贞低垂着身体
被风垂涎的石榴树，低垂着它失去奉献的脸庞
我们终于可以去检视那些丢失的影子
有一天，我们在暴雨中参悟，成长和反抗
暴雨叫的声音越大
我听到神的嘶叫就越清晰
2017.07.17
多年以后
你的祈求已经徒劳
你的唇再也无法吻合下一秒的动乱
时辰是抽搐的语言
多年以后，你记起的诞生与祭日
已经不在属于某个国家
你看，一棵树可以被反复的移植
而你不会在乎它的生死
相对于人类，我们学会了太多的语言
却永远不够使用
这是为什么我们的悲伤永远在未来绽放
吃米的时候或许羡慕稻田
吃苹果的时候，是否天上的星星被我们吃掉
可是谁在乎呢。大地即使布满蚁穴
我们不会知道阴风从哪里来。阵阵的嚎叫都像
打麦场
那只被稻草人看死的灰雀
多年以后，当你回忆所有时辰中的有无
不痛不痒。又没了苍天的样子
你会不会抱着一本诗集。在那里学着另一个
写诗的人
为了与神灵相似而被光芒吸纳
2017.07.19 |
发表于 2017-7-22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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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3 07: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