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刘年》
作者:有风掠过
当今诗坛有两大派,一派是超现实主义学院派,另一派是后现代主义先锋口语派,两派可谓水火不容,学院派指责口语派写的是口水诗,不是诗;口语派则痛骂学院派写的不是人写的诗,是装逼的诗。
在两派之间,有些许散人,他们无门无派,似乎不屑于门派纷争。他们像田园隐士,遥望故乡,又像夜晚中的星星,装饰着诗歌的天空,等待读者惊奇的发现,一一来数。他们的诗,没有学院派的高深,却有学院派的华美;没有口语诗的叛逆,却有口语诗的平易。他们风格有同,又各有特色。他们中有嘻哈的周渔,有老成的刘年……
我在诗歌流派网发帖《诗坛幸亏有了他们》,罗列了一些诗人,其中就有刘年,阿平在下面留言,极为推崇刘年。今天,我就和大家一起赏析一下刘年的几首诗。
刘年的诗包罗万象,看似普通陈列,却不乏味繁琐。
《忽已晚》
文:刘年
父亲挖坑,二姐丢种,大姐丢灰,母亲把土盖上
我呢,绑篾圈在竿头,绞上蛛网,粘各色的蜻蜓
这个小恶魔,还在高粱林里,撞破了小青的好事
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麻山上的云朵,就想起一瓣肥白的屁股
大姐和小青下落不明;父亲洋芋般埋入了大地
二姐在电话说,母亲去网吧找小外甥了
她问,没考上高中怎么办,我说我也不知道
路过广场天就黑了,这个无聊的中年人,买了朵棉花糖,慢慢地吃
自从新诗渐渐普及以来,有的人开始数典忘祖,对古诗词开始不屑一顾,其实古诗词的形式,恰恰才是最早的,适合汉语表达诗意的文体形式,今人多有借鉴,不失明智之举。古诗句凝炼、跳跃,意境悠远。《忽已晚》的诗句,就有一种语言跳跃的美。全诗并没有详尽讲解家庭的历史,只是通过对带有动作的人物串联,让读者去联想家庭的变故,从人物的跳跃,去感受岁月的变迁。
刘年有的诗句,有种婉约的美。
《盘歌》(节选)
文:刘年
母亲边拍边唱,小外甥闭上了眼睛
四十年前,她就是这样抱着我唱的
人已白发苍苍,歌词一点都没有变
万物像月猪儿一样,在深夜里睡去
母亲轻轻地把他放上床,盖好被子
突然,小家伙大声地替我哭了出来
这又是一首向古诗致敬的诗,诗句整齐。我在《我眼中的张二棍》里,曾引用过张二棍一首类似的诗,两位被人称做诗坛的双子星,又是朋友,互相影响,希望他们也能演绎出李杜的佳话。
全诗最后一句更是点睛之笔,用小外甥的哭,代替诗人的泪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2017.8.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