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它们》(外一首)
作者:马维驹
他和它成为一家,他和它形影相随
我不知道应该称呼这个组合体是他们,还是它们
母语遇到了极限
流浪汉收养了流浪狗。在这个城市
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和房本,甚至
可能没有亲人
这是世界上最悲伤的结合
我一次次地看见这一家,他们或它们
靠在一起取暖,靠在一起吃馍
靠在一起说话
今天,我路过立交桥下,又一次看到
这个完美的组合体
他在为它包扎后肢,而它
为他舔伤
《暴雨突降的惊心》
晚年的母亲,时常在我和哥哥家走动
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我姐姐的照片
另一样是老衣
独自在房间时,她会把它们摆出来
摸着照片哭哭
摸着老衣哭哭
那身老衣,是姐姐在世时缝的
母亲哭时,房间的光线会暗下来
再晴朗的天空,都会有暴雨突降的惊心
我确信,姐姐会以这种方式
回到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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