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间物事(之四)
文/赵华奎
《喜鹊在门前的枣树上啼秋》
黑夜给了我一袭黑衣
我取一节白昼，围在胸前
门前，枣树老，叶已败落
光秃秃的枝干上还留着几颗干枣
在空阔的虚空里孤零，祈祷一场秋雨
我必须忍住眼前的孤独与焦虑
从秋风中提出一个词，对着灰黄的陌野
喊出一池秋水
而孤独更白，焦虑更黄
我反反复复的啼鸣，像乡人剧烈的咳嗽
最后一口，咳出了一个橙红色的黎明
《雁阵驶过秋日天空》
天水一色。被谁洗刷成同一幅湖蓝？
我与你共乘一舟，摇橹去听秋声
有些声音在潜水，泛水
有些声音从土里伸出触须
只有一种，分外醒耳
那是雁阵驶过头顶时，落下的啼鸣
这是暮秋。湖内芦苇白，湖外高梁红
秋风正在谋划，怎样做足越冬的前戏
想象都有翅膀。而我们是恋湖的鸬鹚
安于陪伴渔人狩猎。有时会想一想
雁南飞时，远方的远方在哪里
《水鸭不远飞》
秋天摆出平原和土丘，若一幅素色丹青
秋风擅长写生乡村
它在速描炊烟，一圈又一圈波纹
再轻点几笔。一个人持篙在打理残荷
另一个人下网在捞取渔获
几只水鸭来得晚。秋风将要落笔收官
此时的池塘，水渐凉，但宜迎娶阳光
它们学鸳鸯戏水，学乡人休养生息
静候清瘦的深秋，慢慢丰腴，变肥
我终于出现在最后一笔
静静的池面上，我是一条停泊的小木船
载满一身秋光
2017.10.14 |
发表于 2017-10-14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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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5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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