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别务机/诗四首
读秋
酣睡如猪。一眼朦胧
疯狂的石丫口,盘旋着风的尘埃
一片片叶子飘落,累了就蹲在路边,贴在泥土上,像是亲吻大地
也有几片不自觉地打搅着我看书的眼
从它的悲切、它的轻盈
我仿佛看到了外婆,悲壮离去的场景。
一夜的秋风啊,扒光了树所有的沧桑
连飘落的叶子,也有这般寂静和苍凉
回声
这个秋天,我要高喊山岗
把石丫口的愤怒,沧桑和疲惫
一起喊出来。算是对天空,对大地
对高山一次全面的倾诉
紧接着应答我的,是同样的愤怒
同样的沧桑和同样的疲惫。
这个秋天,我要喊出石丫口所有的痛
喊出它的沧桑和疲惫
从攀枝花到宁蒗
2016年的初冬
我弟弟也走过这条路
他是挣扎着离开这里的
他的苦痛,他的命运
像一阵强烈的风
吹得我心疼
天一层层掀开皮
从黑暗到光明
我的心却从光明到黑暗。
卧铺车一股劲儿走着
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它无关
它穿梭在寂静里
载着一车的欢乐和悲伤
回家
思茅留住了我的一滴眼泪
一打风扑向身体
喉咙爆开一阵重重的咳嗽
别离的步子一再催促
端详四周安静的模样
一首伤感的歌浮出脑海
沉淀的话语在嘴角蠢蠢欲动
普洱的天空和大地一再变小
小过森林,小过公路
最后,小成一滴眼泪滑落。
这张大巴上
谁也不曾发觉,一滴眼泪
因为不舍,而留在了思茅
(发表于 2017-11-2 11:44 90后栏目,荐稿:荒原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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