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田野罩上厚盔甲,庄稼和草根
再难抛头露面。留下游丝之魂
偶尔从老时光的嘴唇漏出来
山林被嫁接,另一种繁茂的枝丫
和浓荫下,喧染着鸟语花香
也容纳着另一些爬虫,走兽,和飞禽
乌鸦很少见了,它的羽毛拔给了天空
被各种季候风吹着,舞动
一些遮住兔子们事不关己的眼晴
一些落在鳄鱼胸腔,看不见头顶三尺神明
镜中人
走进盥洗室
他先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甚至凝神确认了几个格子门里
也没人练习下蹲
他拧开水龙头
让十四度的凉在脸上和发间放肆
然后立起身看着镜子里那个人
把可怜的一丁点火药又一次淋湿
这幢大楼里
他接受了枪火无数次往心脏射击
站起自己的肉体
遥远的果实
花开的时候,她去南方
花瓣怎么随了流水
她没看清
那里流水浑浊
不像山村的小溪
清澈透明,映出的每个影子
都那么干净。孱孱水声
与芳菲的心跳同韵
而秋天确实是沧桑的
她甚至羞于回到小溪旁再去映照自己
那是一个梦,落叶缤纷
遍寻枝头
永远找不到当初想要结出的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