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诗 在自说自话的世界里
父亲种地 在铅华尽洗的天地里
爷爷尝药 在断了炊烟的小院里
我眼中的世界 一切如我 一切如风
父亲眼中的天地 一切随朝霞云雨
爷爷眼中的小院 一切尽草香药浓
诗里的死亡很近 很小
天地间的死亡四季交替 草木青黄
小院里的死亡 微不足道 只是轮回
我会感叹被羊吃的草 牛饮得溪水
父亲会感叹吃草的羊 饮水的牛
爷爷会感叹吃草的羊的皮 饮水的牛的筋骨
我总夸张想草木有情 坐在椅子上便是拥有自然
父亲总夸张的想漆过树 几日便会高耸
爷爷总夸张的想药效惊人 明日便会生龙活虎
我在床上辗转难眠 怒斥这安静
父亲在炕上辗转难眠 耿耿于收成
爷爷在席间辗转难眠 煎熬于病痛
我理解的缺失 是理想的腐化
父亲理解的缺失 是幸福的幽怨
爷爷理解的缺失 是细节的溃退
我低头走路 捡拾细节的幸福
父亲昂首走路 多与过路之人寒暄
爷爷鲜出院门 独坐院中静伴日光
我说 永远活在自由里 除了死亡 一切寻常
父亲说 侧身让过羁绊 勤劳致富
爷爷说 有块依山傍水的空地 生可丰产 死亦安眠
一切离悲伤太远了 隔着牛羊 田野
和一个自说自话的世界
昕昀
西庄铺村
2017年1月20日 |
发表于 2017-12-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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