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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而单纯的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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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12-8 11: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丰富而单纯的槟郎
  14汉语国际教育 陈星红

  我想我是个幸运的人,槟郎在学校的许多课程我都上过——学校安排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基础课;自己抢到的“旅游文学”、没能抢到却又被无意安排的“比较诗歌”两门公共选修课。所以以一个学生的角度来说,大概很少人能比我更幸运。而我,说无论是命中注定,还是误打误撞,我都很感激机缘巧合中的安排。
  槟郎是谁?在以往定位人物形象的时候,我总会习惯性地加上一些华丽而空洞的辞藻,妄想着以此增添一丝味道。可是,一想到槟郎的种种,这种想法便释然了。在我看来槟郎是一个老师,一个诗人,一个真正的人。槟郎是一个老师。在他的课堂里,常会听到一些很生僻的字眼、一些不那么“正经”的话、一些很不能理解的观点……
  槟郎老师的课上总有一些新东西。如这学期的比较诗歌课上,读到他抛砖引玉的关于一个节日的习作。在上槟郎的课之前,我对“寒衣节”是一无所知的。而读过他的《寒衣节的女主人》《寒衣节的幸福》,便知晓“寒衣节”是中国传统节日,每年农历十月初一给亡魂烧寒衣,也给活人送寒衣。而孟姜女除了“哭倒长城“的典故外,居然还与“寒衣节”的由来有些或多或少的关系,被槟郎称为寒衣节的女主人。而槟郎有着自己的寒衣节的幸福。过去是母亲托人或自己送寒衣;后来是老婆送寒衣。师母竟将寒衣带上飞机,送给在韩国大田的大学从事外教的老师。槟郎给学生介绍这个节日,因为大家不知道,这个节日要是再次被重视起来,肯定也有他的功劳。是的,传道授业、弘扬文化,这是一个老师的基本职责。
  槟郎的现代文学课不如其他老师的“正经”。槟郎课的重点是他特别喜欢的作家,谈出许多他个人的独特的非书本上所有的体会。记得讲起徐志摩,总少不了对其风流韵事感慨一番,讲起他、林徽因、陆小曼之间的爱恨情仇,从而感慨到爱情和生活的种种矛盾,举止投足都赤裸裸地流露出自己仿佛在此情境中不能自拔的情绪。同学们大都在发笑,当然,我也不例外——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样风流而直白的人?说出来多丢脸?”
  槟郎常自诩为一个教书匠,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其中有着些许无奈,也有些一丝自豪。毕竟他的课大都座无虚席。槟郎在旅游文学课上赏析的他的旅游文学作品,可能涉及有一段时间他和一些女学生的事情,或是学生邀请、或是指导论文、或是拍照留念等等,他与学生的同游也写在诗文中。一切的一切足以让人想入非非,而一切的一切又那么透明坦荡,不容亵渎。可慢慢接触过来,竟发现槟郎不仅仅是对花前月下的感情上显得“欲念深重”,而是对于心里的一切想法都毫不避讳,毫不掩藏。
  槟郎是一个诗人,一个没能被挖掘的诗人。他讲读中外诗篇,他写自己的诗,他期待着他自己诗歌发光的那一天。槟郎很喜欢读诗,古今中外的都读。在他的比较诗歌课上,他会介绍自己偶像。说起他的女神诗人萨福,他会激动得为她的美辩驳,称她为第十位缪斯,仿佛真实地见证过她美丽的容颜一般,还让我们赏析他的《多情的萨福》;说起因决斗而死的普希金,在感叹贵族文人传奇人生的同时,也流露出英年早逝的遗憾;说起狂傲的李太白,他会抬高声调自豪地介绍他的李氏祖先,并且再次表达他坚持写诗的决心。他写过许多关于李白的诗,还去当涂青山拜过李白墓,在墓前无酒便用可乐饮料洒地。
  他的诗歌偶像外国有萨福、济慈、叶芝、波德莱尔、荷尔德林、叶赛宁、哈代等;中国有李白、杜甫、陶渊明、苏轼、柳永、穆旦等。对了,他也是歌仙刘三姐的粉丝,课间休息经常用上课多媒体播放刘三姐电影唱段。槟郎写诗,一写就是三十多年。从青葱的学生时代,到成年狱警生涯,再到外教异国他乡,到如今的我校任教,从二十世纪写到二十一世纪。槟郎很多产,生活中点点波浪都能被他采集,由此形成长短不一的诗,多达两千首。
  我想槟郎该是一个热心生活和思考的人,否则怎会如此痴迷于旅游文学?如《游南唐二陵》:“一把交椅,千古帝王/最终都化成了一抷泥土/我家帝王,在我南京/当年南唐风华莺歌燕舞/剩有残余的钦顺二陵/如今只是游人怀古的去处”。在南唐二陵之地,你怀古伤人,家国仇恨压身的李后主仿佛就在你眼前,低声吟唱江南旧景。再如在牛首山《参观佛顶宫》:“走向巨大的佛顶宫,/一种强烈的意志搅动心灵,/谁反对西化,谁就是/我的历史的敌人”。在那佛顶宫圣地,你“一个孤独的另类。/快速逃离,然而矿坑涡旋,/巨大的深渊吸力无比”,高喊着“老君救命!”怎样的孤傲给了你众人参拜独你无的举动?还有《初游茅山》:“大茅山巅远眺,/三天门上叩谒三清;/积金峰南坡留连,/第八洞天,第一福地,/道祖广场和睹星门;/仙人洞和华阳洞,/还有喜客泉的咕咕声。/茅山,我神往的人间仙境。”初登茅山的你终究是循着祖宗老子李聃,循着道教而流连忘返。槟郎的诗在等,等着被挖掘。槟郎很羡慕海子,羡慕海子能有一大批的读者知己。槟郎有时对学生说:“你们都很幸运啊,能够有我经常给你们讲诗。”
  我猜槟郎也孤独吧,现在的人太浮躁了,迷醉于诗歌的人不够多。所以在槟郎的诗歌《诗人槟郎之墓》里,他只指望有未来的“槟郎粉丝”千年以后俯首痛哭在他坟前。“落了一千年的黄叶寂寞/又寂寞了一千年之后/终于看到一群青年寻到这里/他们兴奋地欢呼然后读诗/打印稿上有槟文书院的字样/又搬来许多石头圈在墓座/一个少女哭得晕了过去/黄叶被那少女发现拣去/一年后被她夹在一本新书里/封面书名是槟郎诗文全集/那一年她神奇地永远失踪了/被豪华商业楼的施工揭了谜底/墓碑折断而墓穴里飞出黄叶/失踪少女抱着本书在里面安睡”。孤独是亘古的话题,千年的酝酿,终不会辜负你。  
  槟郎写过很多诗,他的读者很多,但是真正能构成影响力的读者至今还没有出现。坚持了三十多年,槟郎始终都不曾放弃诗歌。他说过:“我的诗写得很多,其中很多不太好的,但是要说没有相当一部分是好的,我从来不相信”。看似不经意的话,其中的无奈又有多少人能知呢?否则怎会又有“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很多诗人都是死后出名的,所以我也得死了才能出名”一类的话语呢?写诗教诗似乎成了槟郎的一种态度,无关乎金钱利益,只是想让自己的时光印刻在纸上和学生中,留下斑斑点点的人生足迹,若有很多的人见证,也不枉在这人世间走过一遭。
  槟郎老师生在世俗中,却有着纯粹的人性,他是一个真正的人。槟郎时常给人一种他很风流的感觉,但看了槟郎诗的人都知道槟郎很专情,他很爱他的妻子。他的诗歌中也有不少见证着他和他妻子的爱情,如《秦淮女郎》:“千年来的胭脂色褪尽/河水诉说着古老的艳情/颓废的残柳摇曳新绿/红墙绿瓦执著不朽的余韵/长发婆娑娇羞若惊鸿/眼如泮池秋水深刻又清新/夫子捋髭须挪步欣赏/女郎是秦淮河的现代佳景/踯躅人世漂泊到六朝旧京/流不去大江的是相伴的双影/从此后庭花间有烟月人家/秦淮女郎,我诗意的栖居城”。诗中女子窈窕,举手投足便是槟郎眼里的风景,激情渐渐褪去,相伴便成了永恒。是啊,时间既温柔又残酷,它能让感情越酿越香,像“流不去大江的是相伴的双影”。如此一生,感情愈加浓烈,彼此不能分离。
  槟郎也时常提及“高富帅”、“大美女”、“风尘女性”等字眼,并且直接说出“所谓美女,就是指年轻女子。男人还是更喜欢年轻活力的女孩,虽然中年以上女人也可以风韵犹存,但是年龄始终是硬伤”之类的话。或许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你会本能地觉得很不应该。一个有妇之夫怎么能说出这种有损感情的话?可是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何必为了所谓的道德矜持而不敢承认?很多话槟郎都敢于挂在嘴边,亦或是流露于笔尖。记得他经常说的“你们选了我的旅游文学课就是你们的幸运,带你们了解那么多旅游胜地”,也常常以“老子李聃的后人”自称。在他的诗中也常常会出现一些人们所忌讳的那些关乎情欲,关乎生死的话题。刚接触的时候大多会觉得他很自恋,尺度大,可接触过多次便也大致明白: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真实。
  作为一个丈夫,时常与妻子一同出游,相敬如宾;作为一个父亲,他爱着他的儿子;作为一个老师,他认真教学。完成一个社会职责的同时,对诗歌依然保持着激情,把诗歌当作自己的追求。我猜能够以一颗炽热的心,不带任何目的地坚持着一件事的人的内心该是很纯粹的吧,脑子里没空想那么多纠结的事情。槟郎老师是一个真正人,课堂上的他没有丝毫的道德伪装,即便是惹得学生哄堂大笑,他对于自己心里的想法,依然不加装饰、随心流露,真情而不造作。
  不管别人对他有何看法,在我眼里,槟郎就是一个老师,是一个诗人,一个真正的、纯粹的人,丰富而单纯。
  2017-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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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7-12-9 11:47 | 只看该作者
不错的随笔  可惜周刊选稿主要针对诗评   问好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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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7-12-9 14:33 | 只看该作者
敖华编辑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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