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真菌 于 2012-10-2 11:47 编辑
杜鹃声里 静悄悄的窗外,冬日的灰色的树木们争先恐后些什么,急匆匆得扭扭曲曲,布满我所有的视野,枯枝干条的高度超过了六层的宿舍楼,我在一动不动的楼的破损中看到了同样一动不动的树的生长。看到了小小的树林里绿意盎然。 绿得有些深蓝色的忧郁,是我的记忆和我的回味。厚厚的湿漉漉的落叶盖住了冰凉的大地。呵有好多的螳螂好多的蚂蚁,它们的笑声清脆成了可爱,像是踩碎那片轻轻的大梧桐叶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一片金色的叶子,锯齿状的边纹上淋了好多濛濛的细雨。我捡起它,用我泥土味浓重的衣襟轻轻擦干,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夹进现在早已不知去向的童话书中。呃呃,消逝了的那片金色,是我永远回不来的真正的童话。 同样冰凉的背影带着我绿绿的声音和欢笑一闪即过。 天凉的时候,杜鹃会开始挥翅。 天暗的时候,杜鹃会开始啼血。 长长的鸣叫,响彻了整个暮色苍茫的村庄。在我的家乡,太阳从西边山头跌下去后,冰凉且黑暗的树林密密麻麻地伸向快要出现明月的苍穹。 我受伤的血、受伤的家乡,是我受伤的杜鹃深深的嗓音。 开始沉沉地歌唱,我粘稠状的乡思,在异地的脑海里,长满青苔的瓦片依旧缓缓组成了屋顶永恒的画面。 杜鹃声里,成群的羊牛,摇晃着屁股轻嚼着嫩草走下山坡;杜鹃声里,阵阵的炊烟飘出了密林冲上了山巅。 杜鹃声里,左边的怀抱是呼呼的晚风,右边的怀抱是摇摆的云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