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大雨在内心成灾
静坐,声音钻入一块铁石。开窗,挣扑,细芽姣妖。
大雨找到门,多年的风尘正在作弃身的红妆。
手握一盏浮萍的灯火,屋更暗。
有人一口拒绝雨水的招安,回头依身孤影,灯火忽明忽暗。
有人饮酒,想守住撤退的爱情。不让雷鸣和电闪染指,不让天空哗然倾倒。
酒气坚硬。
黑易碎,经不住雨点的怀旧。黑哗哗淌了一地,黑无人拾起。
而那个门,显现雨中的花朵,叹息,围成一圈安详,在茎叶上颤动。
瞬间泛滥成海。雨和黑相互戳穿又相互抱紧,就像此刻回想一些细节,温暖迷茫,真切虚幻。
嘈嘈切切,雨声在彼此的心头留下刀痕,最后在落花细碎的怀抱里死去。
雨抹去文字。雨抱紧墓碑。
没有刻痕,没有记载。
没有过程,没有刻骨的痛和浇灭的火。
雨是墓碑。
雨中桃花
在雨中漫漫,在雨中混浊,渐渐荒凉,鲜艳一回已是昨天。我用一只鹅掌拨着清波的冷暖咀嚼着年华,那滋味也浓也淡。
我知道烟花一样的三月,不是挂在门前的诗句,昨天那个含苞的相逢从草根深处的窥探中,早已远走他乡。
在雨水中清晰的三月,今又被风吹来飞逝的尘世和春花。一河的碎波,拉住上岸的汛期,而夜晚来临,每一个人的夜晚必然到来。一生多么短暂。
今夜我要听到开花的声响,而之后将凋落的声音藏到石头里面。
我坚持用一粒炭火,敲开春天的门。我坚持用绽放的姿势,吸引花蝶。
每天上班的路上,桃花又开一年,我从桃树前经过,短暂的停留、灼望、问候,衣兜里装着雨声和妥协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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