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天一
空镜子
釉色的玩物
在顽固冥想里,一点点软化
噼啪脱落,进入空无,失去原有的
亲和力,肉皮色胶水,把画板
贴到断崖壁,放大了布景
天蓝云白,草木葱茏,深刻处
泉声缠绵于耳,激活枯燥的鸟语
六神无主,闪烁其词,触疼了
旷日持久的泪囊,或许是幸福的等待
将负心光阴反复抛光,磨砂粗糙的
眼神,在夜晚做个变形人
咿呀学舌,纠正蹩脚的假设
在轮回的晨钟暮鼓声中,寻求一方
清净真实的乐土,正视背后的
灰衣魅影,乐此不疲
心迹
被尘霜碾出褶皱
打上铁门封条,预感将要
锈蚀的渴望,打湿
疲弱的肩头,我会在
哪一个黎明清醒,舒展的骨翼
向南倾斜,或许午夜就可以
抵达手掌边缘,风依旧
徘徊在山谷间,静默,怀想
当年划过眉梢的孤星
昨日的浅薄,与破碎的记忆
包括诡秘的笑,都可以
交给坦荡的流水,重逢
如血残阳,点燃幻灭的心跳
坐在槐树枝头,索性敞开
如醉胸怀,看云卷云舒
失踪的鸟鸣
尘封的一片叶
可以验证出流泉,与荒谷落差
干咳,疏松着血腥纹身
褪掉伤感之词,尖刻的针芒
幽闪着,顽固附属物
苍鹰翔云的恩典
常被时间忘却,僵硬手指
撕开缀满悬疑的兜裢
风漏沙哑,挤不出星点盐花
不寒而栗的深秋,让背影薄如羽翼
掩盖一条通达之路
天堂的美丽,那些失踪的事物
打磨斑驳的思念,鸟鸣在远方无以托付
亦或云雨漂泊,作茧自缚
跌进求生的陌路,在失听幻夜
啄伤了耳鼓
神眼
面对正襟危坐的神灵
我一直在祈祷,斜视很不敬
苍天在上,草根在下
制造美丽的幻影
喜欢鲜花和震天的掌声
是人之常情
那块多年研读的面具,高深莫测
至今,寻不到正确的答案
模仿一棵斑驳老树,饱尝雷雨
甘愿驻守尘世边缘,积储余温的能量
而玩弄暗度陈仓,那胆魄实在可叹
等候神之眼,刺穿镀金夹层
滴出蛇液,让淤塞的血脉
翻江倒海般流进生命的子宫
在月黑风高的午夜
品尝阵痛的快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