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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 ——杨通诗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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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 17: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诗歌: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  ——杨通诗歌印象

            文/张弓



人活在世上,总是在追求活着的目的与意义。不同的人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诗人把写诗作为人生理想,选择诗歌意味着选择精神的归根。
博客上认识诗人杨通,某一天,一脚踩入他的空间,浏览了他一组选诗,直觉告诉我,杨通的诗是我比较喜欢的类型,我开始认真读他的诗。
无独有偶,他在简介中有一段诗观,恰巧是我对他诗歌的印象。这种契合可以说,通过诗歌传递到心灵的交流产生的结果,说明诗歌作为人类思想的结晶,它不仅是诗人精神的独白,从心灵上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同时,诗歌进入到社会公众平台,让读者体验到诗歌是可以感知、认识的艺术,也是可以改变人们内心世界的精神食粮。
当一个诗人用他的作品呈现在读者面前,他通过诗歌表达什么?诗人杨通对如何写诗,有独自的理解。他在一篇《学诗断想》的文章中写道:“诗歌不是直白地说话、不是平庸地描摩。诗歌的表达往往是不具体的,就像大自然中随时序随光影变幻的物象,让观阅者有无尽的看法与无限的想象,所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就是这个理。人工雕刻的饰品,除了具体的精致,少了时空的“模糊”,让观阅者难于联及他物。 在诗人的眼中,此物并非此物、彼物亦非彼物,所有的物象都是彼此游离的、错位的。物我无常,乃是诗人诗意栖居的委婉现实。”缘于他对诗歌的诠释,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真正的诗人,用什么样的态度创作诗歌,势必成就什么样的诗歌艺术。
近日,诗人安琪在一篇《读书记》提出“语言派诗学”,针对某些诗人的写作,调侃式地提出批评观点。何谓“语言派诗学”?就是用语言杜撰的诗歌?!安琪这样诠释“语言派诗学”:“……诗就像世界上最精美的食材烹制出的菜肴,吃一盘香喷喷,两盘喷喷香,三盘喷香喷,四盘,就真的吃不下了,口味一样的……”
多少诗歌进入我们阅读视线时,正如安琪所比喻的“语言派诗学”?我们很难从一些诗歌中理解那些“语言派诗学”的诗人到底在写什么?他要表达什么?也许读诗越多,遇见那种依靠语言玩耍文字游戏的诗歌越多,心中就有越来越沉重的失落感,就会有一种渴望读到好诗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喜欢上诗歌,把诗歌认同于恋爱中的情人,谁都希望这个情人是可以满足人们精神世界的喜怒哀乐,面对那些扭捏造作、装腔作势的诗歌,大倒胃口是肯定的,甚至产生厌恶,也是情理之中的。因为,谁都不喜欢看到比生命更弥足珍贵的精神情人,是一个打着面具粉饰的虚荣与高贵。
诗歌存在于人类社会的理由,既有诗人的世界观与哲学思想,也有因地制宜的社会背景所产生的现实意义,更应该具备社会发展与演义的进程中,被人们从人文、道德、伦理、哲学、历史等形而上的认知与认同。
杨通对于诗歌的理解有其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至少我们可以从他写作初衷,了解和认识诗人用什么态度写作?杨通认为:“写诗,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行为,其目的是把自己尽量地置于高贵的精神家园,而让心灵少受些现实生活中物欲之尘的污染。诗歌,是我人性中最柔软最纯粹的一部分,其柔软和纯粹的成分就是真诚、善良与美好。所以,诗歌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必要的倾诉,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生存方式。哪怕我卑微得像一滴小小的夜露,诗歌也能让我在最黑的黑暗中遇见亲人、朋友与自己;遇见爱的前世、今生与未来;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
人类的精神是什么构造的?绝非物欲之尘?!它应该是“人性中最柔软最纯粹的一部分”,是用真诚、善良与美好铸造的,可以倾诉,可以遇见,可以感知,可以爱憎,可以包罗万象的菩提树。

当我读杨通这首《一梦惊醒》,就在想,我们有多少时间是醒着的,又有多少时间在睡梦中?人活着的时候,是醒着好,还是在睡梦中更好?!


时间的血液,逐日浑浊,滋生着相思病的肿瘤
我痴痴为你抒情的心,一夜间便写满了生离死别的冰霜
灰飞烟灭时,什么是生命最美的包装
上帝说:坟墓



无论杨通有过什么样的梦,他在清醒时,是否有过梦境的人生遭遇?从时间的血液中,滋生相思的肿瘤,它折射出杨通的内心所承受的创伤,甚至揭示了诗人注定式的悲剧结果:


流水的刀剑刮骨,花香的绳索勒颈
我一梦惊醒,在你娇好的镜子深处看见了我爱情的骷髅
而春天,在我的坟上看见了一丛月光的枯草


当诗人在现实中:“灰飞烟灭时,什么是生命最美的包装”,有一种生命的无奈,需要活着的人去面对。尽管那些灰已经吹散,烟已经熄灭,曾经存在的事物,已经不复存在。作为诗人的杨通,他不会对此熟视无睹,他扪心自问:“什么是生命最美的包装”,也许,只有上帝知道,才能给他答案。确实,上帝说:坟墓。
“流水的刀剑刮骨,花香的绳索勒颈”,明示了时间流水的无情,所有的花香只能落下“绳索勒颈”的厄难,在喧嚣与任性的背后,是一个虚无的宁静。
生命如此娇媚,一旦灰飞烟灭,只能在娇好的镜子深处,留下爱情的骷髅。“而春天,在我的坟上看见了一丛月光的枯草”,我们从诗人的梦,回到现实中。诗歌承载了生离死别的悲悯,我们认识了爱的瞬息万变,我们感觉到了时光岁月的无情,我们在春天,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那是欢乐与悲哀交织的流水在时间的河床上奔走,那是生与死擦亮的一道闪电,震撼我们的心灵!
时间是存在的,它存在于流动与行走;世界是明晰的,它不以人的意志存在于时间的翅膀上,奔赴未来;生命是无常的,它像一滴露水落入溪流汇成大海,落在沙漠上,立马消失。我看到的诗人杨通,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困扰他的情,是人生中不可擦拭干净的爱恋与悲伤。这场情感的梦幻,造就了两个存在中的事物:一个丧失的生命,一个则是为这个生命保存下来的诗歌。仅凭这一点,杨通的这首诗歌就显示了它的艺术价值与诗歌意义。
杨通在一首短诗《纠缠》中,不得不叹服他的表达,从无形到有形,又从有形到无形,依次展开,就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花蕾,让我们欣赏到不同角度的美感:

无以遁形,就该暴露。让风剥开清晨的糖纸
让我像阳光一样从黑暗的蜜罐中跳出来

如果,你的梦被弄醒了,那是你挣脱了昨夜被我纠缠的苦
如果,你遭遇了温暖,那是我今天黏着你的甜

我们可以从杨通的诗歌中,知道他所追求和向往的生活态度与精神境界。这首诗呈现了一个诗人对爱的理解与透析,当两题心心相印的心碰撞时,肯定会产生情感的火花,与其遮掩,不如暴露。从表面看,与爱人的相处间,每一天都是被早晨的风吹开的糖纸,日子是甜蜜的糖果。实际上,人们在相爱中,除了享受因爱恋带来的愉悦,更多时候,是黑暗中的梦,被惊诧或纠缠,醒来是你我的依偎与温暖。
真挚的情感可以温暖人生,真挚的诗歌同样可以温暖人间。这让我想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多诗人一意孤行地追求所谓的艺术至上,抛开生命的本真,放弃人性的初衷,一味用语言的巧舌,卖弄文字,用分行章句,标榜诗歌艺术,实际上是制造文字垃圾,甚至是用丧失人性与道义的态度,往死胡同里窜,这些所谓的诗人,必然遭遇人类的拚弃与忘却。
诗歌是表达心灵的密语,是灵魂在不断拷问中寻找出口的一扇门窗。而人有七情六欲,必然就有爱憎、悲欢与生死。一个伟大的诗人,生活在大千世界,既是一滴水,可以从水珠上认识一颗太阳;又是一粒沙土,可以构筑人类精神世界的华夏。纵横于天地间,乾坤满满,如日月星辰,光耀千秋。
当下社会,从一首诗,认识一个诗人,只有诗歌能够做到。从某种意义上,诗歌是诗人心灵的一面镜子,人们可以从各自的角度,用不同的审美观,揭开诗人的真实面貌,从中也找到自己的缩影。真正的诗是无界的,诗歌的辽阔不论是纵是横,都可以抵达人类的精神世界。
我从杨通这首《“水很空”,或“等着我”》,既看到他为什么引用瘦西鸿“水很空”的诗句,又听见一个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水中,喊着:“等着我”:

秋雨不问夜的心事。“水很空”
他失散的青春,再也没有遇到亲爱的人
巨大的乡村,蜷缩在小小的牛栏里反刍曾经五谷丰登的童年时光
草垛已不再茂盛,蝴蝶好看的颜色也只在梦中闪烁过
炊烟将温馨的回忆燃成了日子的灰烬

秋雨绵延着阴暗的对白
他是唯一听得懂“水很空”的人
他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在田坎上斡旋
看看储存在心上的春天适合在哪一捧土里播种
今夜,他暂时搁下全部的人生,守住“水很空”的空
唯有这“空”里,是他失散数十年的人回来后可以栽一树桃花的地方

秋雨加速了夜的心跳。“水很空”
他继续用清澈的眼泪温习自己苍老的容颜和泛滥在心中的浑浊烛光
在秋雨绵延的路上,我仿佛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呢喃——
“等着我”
,
诗歌一开始就是“秋雨不问夜的心事”,秋雨下着,该收获的已经收获,不该收获的,不复存在。这样的夜晚,秋天的心事显得渺茫。此刻的“水很空”,成为了一个虚无中的专用名词:失散的青春,再也没有遇到的爱人,在这场秋雨中,只能是埋藏在诗人心中的“心事”,秋雨的漠不关心,使无数的“炊烟将温馨的回忆燃成了日子的灰烬”,“灰烬”这一残酷的现实比喻了人生在秋天里苦守的结局,用悲剧的色彩划上标记。
无疑,有形的水呈现无形的空,单从诗人巧用比喻的技巧上,强化了诗人对于失散的青春,有一种隐匿中的珍视。杨通从始至终强调“水很空”,并且用秋雨这个特殊的季节,铺开了一幅从有到无的“灰烬”,如何渗透到了诗人的心灵,并且发出一个遥远的声音:“等着我”,这场秋雨穿梭在“水很空”的状态下,同样的秋雨,同样的夜晚,只有诗人杨通经历了“水很空”,也让我触摸到了,“水很空”的背后,是一个诗人痛心疾首的呻吟,那声音来自于灵魂的绝唱。

诗人是悲戚的道士,却怀着一颗菩提心,又信仰上帝创造了光,这样的命运注定是变幻莫测的。杨通在短诗《把自己埋在时光的书简中》,似乎包括了所有的宗教与哲学:

世间有甘甜,人生有大苦,不必言说
心随水走,身随云流,或跟着风游荡
像一只鸟那样漫无目的地飞翔和鸣叫
不用时间记悲愁。或者疲惫,择一丛野花,坐下来,心怀平静
细数爱的卑微。不再等你遇见我,只把自己埋在时光的书简中
成为孤独者闲翻的往事的遗骸,成为悲苦者阅读的来生的甘甜

杨通的诗,从时间的隙缝中看见了人间甘苦,从日月交替中听见了不可言说的悲哀。这些宝贵的东西,是诗人灵与肉的抗争,反映到诗歌艺术上的必然结果。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诗人的使命和担当,就是让诗歌去表达现实生活中,源于心灵最柔软、最纯粹的精神世界。因为,只有真诚和善良,能够唤醒人类的良知与爱慕,能够创造美好生活。让诗歌存在于未知世界的时间与光亮,就是让诗歌弘扬一种纯粹的人文精神,并且贯穿于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杨通是一个性情中的真诗人,他遵循“诗歌是“抽象”艺术,是无尽的想象。写诗的人是会飞翔的人,自身带着穿越黑夜的光。诗歌是诗人飞翔的助燃器和助推器。诗歌与诗人互为彼岸、互为远方。” 他的诗歌给予读者留下的不仅有未知世界的时间玫瑰,还有耀眼的光亮,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一颗最柔软、最纯粹的诗心。
【张弓评诗】诗歌: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 <wbr> <wbr>——杨通诗歌印象
张弓,曾用笔名信天游,男,1963年生人,福建连城人,现居福州。网刊《海峡诗刊》主编。诗人、评论家、自由撰稿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律专科毕业。诗歌、散文、文学评论在《诗刊》《中国诗人》《福建文学》《山东诗人》《福建日报》《浙江作家》《闽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诗歌评论获”主题征文银奖。

杨通自选诗

■纠缠

无以遁形,就该暴露。让风剥开清晨的糖纸
让我像阳光一样从黑暗的蜜罐中跳出来

如果,你的梦被弄醒了,那是你挣脱了昨夜被我纠缠的苦
如果,你遭遇了温暖,那是我今天黏着你的甜

■无题

流云不谈生死,仍然有悲欢
鸟儿没有与生俱来的路,仍然有飞翔
今天,路上挤满了寻觅远方的人
不知,他们是否仍然有归途

■山路

大地废弃的琴弦,我们失落的美声
曾经承载过的单纯朴素的生活
如今看去,扭曲得多么杂乱

祖辈们走过的山路啊
我们该如何再续兴旺的人烟

■赦免自己

蜂巢太甜蜜。始终没有说出,我的晴空万里,我的江山锦绣
包括,一朵花差点淹灭了的我的生活

在时间的缝隙里,当我低下头来
发现你经过我之后留下的那些美丽擦痕
更像一阵风暴,无情地掀开我经年的隐痛
而你,还在那里,期盼谁呢
我可否拉开生命的拉链,取出不再新鲜的心

春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为过客添油加醋
我的江山越来越矮,矮到只能在梦中独秀一隅
我的青天越来越高,高到只能在天堂遇见星月
你的芳菲越走越远,远到我在纸上的花朵还来不及露出马脚
我的蜂巢还来及为你取出蜜糖
而你丢过来的微笑,总令我惊慌

错过的今生,我能否赦免自己

■我想在时间的坑道里不见天日

我怕这些经久的积雪慢慢融化
我怕水落石出。我不想现身于纸醉金迷的视野
怕喧嚣的尘世弄脏自己。我想继续沉睡在干净的黑暗中

虽然明媚的阳光不能让清晨退回到夜晚的巢穴
虽然上帝说:只有死了,你才不会醒来
我怕看见美丽的夕阳再次被烧毁

我怕被春风煎熬成一副疗治繁花的中药
这些种在江山上的梦,跳满了月光失眠的舞蹈
我怕我盛开的花朵是鸟语们吐出的药渣,培养不了时间新的体香

我怕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是挡住你流水的一块石头
是让你马失前蹄的一个陷阱,是你爱情果盘里最终会烂掉的
那一个苹果。我想继续沉睡在大地的坑道里
不被春花秋月阳光雨露莺歌燕舞刨开
覆盖我生命的小小土堆

■黄昏

窗框,在不断缩小,小到只能装下一块坠落的天空
因为赶路,那片落叶一晃而过,没有停顿
没有让尘世的行走受伤

一朵野菊花正在用夕阳的余辉洗脸
诵经的人,经过,不小心弄红了他的袈裟
万物之躯开始归隐。窗框里的人,为流逝瘦了漫无目的的遥望

一只鸟儿心怀怜悯,用飞行时紊乱的线条缝合着天空持续坠落的黑
深陷窗框的人,闭目焚香的人,失去了光阴的边界

■一梦惊醒

时间的血液,逐日浑浊,滋生着相思病的肿瘤
我痴痴为你抒情的心,一夜间便写满了生离死别的冰霜
灰飞烟灭时,什么是生命最美的包装
上帝说:坟墓

流水的刀剑刮骨,花香的绳索勒颈
我一梦惊醒,在你娇好的镜子深处看见了我爱情的骷髅
而春天,在我的坟上看见了一丛月光的枯草

■秋风嗖嗖吹的中午

这阵风是为我吹的么
为何要在我孤独的时候提走我念想中的尘埃
让我如此干净地坐了一个中午

写字台上的这一杯水
看着陌生的我,不习惯地浪了一下
我同情它的怀疑
因为,这阵风提走我念想中的尘埃的同时
也提走了我心上那些温暖的人和事

■梦中的人

梦中的人,在昨夜的风吹草动里
一次一次反复失踪
一杆芦苇,明火,执仗
拦截长河落月,仙山鹤唳,深渊船帆
梦中的人,浮出沼泽,面目全非
供蛇,做拼图游戏

枫岚隐约,兽迹潦草
怀孕的斑鸠在空巢边跳土著舞
时间,至尊的老者,打开的折扇上,杳无人言
梦中的人,再次失踪之际,不死之蛇
看见,他恍惚的目光里
坐满我散乱的前生,罪孽深重

■一夜风雨

天堂说:我要把风雨的绳索收回
你们的花朵不再需要秋千和沐浴

我手中的油纸伞突然失去了重量
它漂浮在你放肆的头顶。我说:春天暴露无遗了
而你身体上的香呢?是否
也该有所收敛

这是你,昨天被弄湿的桃花
走了一夜的水路。自己搀扶着的甘美
融入到了晨曦的尽头。宽衣解带时
矜持了一生的鸣叫,就这样
纷纷坠毁

大地说:让我摸一摸,你风雨过后的落英
是否仍然有坚挺的体温
我要把这些明播暗种当成一回事
把你所有的行动,翻到阳光的这一面

■秋风

有人说,秋风,是一个高调而傲慢的修道士
把季节建成逃生的避难所,让那些失去温暖的投宿者
感觉是可怜的

秋风洒下的滴嗒滴嗒的雨,是夜晚不安的心跳么
让失眠的人害怕安静,让睡着的人害怕夜长梦多
秋风啊,一刻也未闲着,把爱情吹散在人间
我们被秋风眷顾,并未觉得是可怜的人
秋风让我们“到清凉境,生欢喜心”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做一个好人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做一个好人
但是满世间与善为敌的悲伤,却没有谁为我移除
当一个弱者倒在了路上,谁都不觉得意外,大地也并不为之颤栗
我为此想到了离开,不顾温暖的拉拽

草继续在长,花继续在开,叶继续在落……
一些虚荣继续在阳光下争宠,一些事物继续在小心眼里算计彼此
一些良知继续在滑坡,一些义举继续在被贱卖,一些真爱继续在被利用
一些鸡鸣狗盗继续在无所顾忌地横行,一
一些鸡鸣狗盗继续在无所顾忌地横行,一些贪欲继续在疯狂地“碰瓷”
谁知道谁是谁的大难临头么?谁知道谁是谁的死亡追踪器么
其实,“对付阴影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光”
道德的距离真的很短,只是我们行动慢了一些,觉悟晚了一些

经历了那么多良莠难辨的挣扎,经历了那么多善良被讹的痛
能否做一个好人,自然不是我说了算

■破碎的安宁

我想要天高云淡,但流水已腐
一只丧失劳动权力的蚂蚁,被水泥路上的冷风执行了酷刑
一只无家可归的鸟儿,叫出落叶纷飞的酸楚
月光的丝绸被噩梦铰碎在黑暗中
蝴蝶回不到花朵的闺房,蜜蜂在自己的甜生活中迷失了糖的味道

万物心怀恐惧,天下已无太平
一阵阵枪声和爆炸,把死亡还给世界
悲痛不绝于耳
唯有幸存的我们,继续在人间行尸走肉,互不相干

2015-11-14,写于巴黎枪击事件后

■“水很空”,或“等着我”

秋雨不问夜的心事。“水很空”
他失散的青春,再也没有遇到亲爱的人
巨大的乡村,蜷缩在小小的牛栏里反刍曾经五谷丰登的童年时光
草垛已不再茂盛,蝴蝶好看的颜色也只在梦中闪烁过
炊烟将温馨的回忆燃成了日子的灰烬

秋雨绵延着阴暗的对白
他是唯一听得懂“水很空”的人
他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在田坎上斡旋
看看储存在心上的春天适合在哪一捧土里播种
今夜,他暂时搁下全部的人生,守住“水很空”的空
唯有这“空”里,是他失散数十年的人回来后可以载一树桃花的地方

秋雨加速了夜的心跳。“水很空”
他继续用清澈的眼泪温习自己苍老的容颜和泛滥在心中的浑浊烛光
在秋雨绵延的路上,我仿佛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呢喃——
“等着我”

注:“水很空”为瘦西鸿诗句。

■奢侈

如果,走在昨天的路上,还是我
我不需要被指认。仿若一片轻佻无知的落叶,回头看你时
青春漠视了你,理想欺骗了你

时间,是一座用来浪费的小房子
里面储藏着一些不能告人的过期的隐私
疼痛是锁,快乐是钥匙,拿不出来的是一只活着的手
花开在坟头上,草长在流水里,鸟飞在虚空中
而你,只是不经意地经过了我梦的栅栏

如果,走出昨天的路口,还是我
我不需要被指认。仿若一句游手好闲的台词
我只是如此奢侈地把前世重复了一次,把来生预演了一次

■秋天的光芒是冰冷的

太阳会在遥远的地方升起
照亮从前的庭院。我仍然幼稚地想象
有年少时轻狂的玫瑰花开,那是爱情的美梦,铺天盖地

当月亮的白发罩住夜空
大地缄默着悲伤。我坚持着相信
心会不死。暗下去的积雪,是爱情终老还乡的美丽骨灰

■再见

借土生根,借水滋润,借日取暖,借风成长……
花草皆顺其自然
背道而驰的
人,却是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所以,每逢阳光灿烂的日子,都会有人在黑暗中死去
大地空无一物。凡是你经过的地方,除了风
我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们活着,然后死得比预期的早
如花草自生自灭——我还会再见到你的
无论人世还是黄泉

■当繁花散尽,别追问“时光是什么颜色”

“一树杏花生翠尾”,时间明物暗色
这尘世,敌不过悲伤的光芒
上帝只给了我们一条路:从生到死
其实,告别,不必“整个春天”;相爱,不必“相拥一生”
一次倾情凝视,一次倾心诉说,便繁花散尽,彼此不见

■把自己埋在时光的书简中

世间有甘甜,人生有大苦,不必言说
心随水走,身随云流,或跟着风游荡
像一只鸟那样漫无目的地飞翔和鸣叫
不用时间记悲愁。或者疲惫,择一丛野花,坐下来,心怀平静
细数爱的卑微。不再等你遇见我,只把自己埋在时光的书简中
成为孤独者闲翻的往事的遗骸,成为悲苦者阅读的来生的甘甜

■大雁南飞

大雁在天空一字排开
大雁要去南方。它们的鸣叫,是点亮晴空万里的灯盏
温暖的阳光,越飞越远

大雁离开,把我丢在这低洼的民间
我不再风生水起

大雁走了,河水开始冷了,芦苇开始冷了
我也开始冷了,我的心也开始冷了

大雁南飞
让叶落生烟,流云生火
大雁留下大地的空旷,让我继续对春天温暖地仰望

■枯木不朽

时间归隐的苍绿与火焰
是谁?把你丢在了大地被封存的枯萎的册页中
谁在聆听?你被囚禁的不死的灵魂

我看见,你曾经在崖壁上飞翔的影子、在江河边摇曳的身姿
那些孤独缄默的日子,并非是被风岁月风干的生命
并非是被历史遗忘的一段致善致美的传说

春花秋月。草长莺飞。四季轮回
即使你被囚禁的苍绿和火焰永不被赦免
你却能借鸟儿们的欢歌笑语,叫出葳蕤的心声
“青山不老,流水不腐。我依然爱着这古老的大地”
【张弓评诗】诗歌: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 <wbr> <wbr>——杨通诗歌印象

■简介:
杨通,笔名逸鹤、杏子,男,生于1959年。业余诗歌爱好者。上世纪80年代开始零星发表作品,迄今仍在坚持写一些长短句,不知还会坚持多久。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七届全委会委员、四川省摄影家协会会员、巴中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巴中市第二、三届政协委员、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巴中文学》执行副主编、独立民刊《原点》创始人之一。著有诗集《柔声轻诉》、《朝着老家的方向》、《雪花飘在雪花里》。居四川巴中,且会在此终老。

■诗观:
写诗,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行为,其目的是把自己尽量地置于高贵的精神家园,而让心灵少受些现实生活中物欲之尘的污染。诗歌,是我人性中最柔软最纯粹的一部分,其柔软和纯粹的成分就是真诚、善良与美好。所以,诗歌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必要的倾诉,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生存方式。哪怕我卑微得像一滴小小的夜露,诗歌也能让我在最黑的黑暗中遇见亲人、朋友与自己;遇见爱的前世、今生与未来;遇见未知世界里的时间与光亮。来自群组: 中国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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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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