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与姐同行（三章）
《留宿》
小小的老家张截港，泊在沧浪；
儿女离家，独留两副寒凉的白骨。
水路朽了，女儿踏草而归；涛声仍卡在细细的喉管。
四月花亮丽，易燃。
几滴清泪，开口说话；怀念40年前那盏油灯。
在离“家”最近的旅馆，姐要住下，说几十年未睡安稳；
花甲的老姐姐，小弟今晚就守在你门前……
2008。1。1
《吊清归来》
那团香火，油菜花的粉沫，膝盖上的土，已带到城里。
此刻，姐在我家留宿。她花甲。我知天命。
什么都没谈，帮我洗了衣服，姐睡了，明天一早她要回自已的家。
几十年，我和她又同住一屋，没有外人，姐夫、外甥、我妻女，远在千里之外。
吊清，本来是亲儿亲女的事。
今天，我们姐弟俩，哀伤又纯朴。
准清明的前三天，我和姐真正的回了一趟老家；真正的看望了已近百岁的父母。
一扎一扎纸钱燃烧的时候，姐先叫“大、妈”，她先哭，仿佛在童年……
《分别》
第二天天未亮，姐，轻轻关上大门……
说好了不送，我只能倾听。
四十多年前，姐在县城读高中，徒步一百里，也是夜间离家门。
老姐姐，六十一岁的老姐姐！平时，想起娘家人，就默在心里，一个人唠叨；
念起死去的父母，就把亲情独自吞咽。
不常回家的老姐姐，黑天窥不见你的心酸；
悄悄走，是怕我看见你眼圈的湿润。
我的老姐姐，今天，你把小弟当成了大人……
20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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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10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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