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怀念母亲
一连七日都是晴天,但气温仍很低,虽然大面积的雪已融化殆尽。天空蒙蒙的,太阳无力地悬着,毫无热度。
一直萦绕在心中的母亲形象,占据了所有的空闲时间,即使忙的时候,也有一块冷冷的石头压着,沉甸甸的,不能释怀。
记得小时候,父亲与母亲在一起,父亲看到了母亲的一根白发,小心地择出来,给母亲看,母亲看后说老了,我看看白发,再看看母亲,母亲满头乌亮的头发,脸庞白净漂亮。“妈妈一点也不老”,我说得母亲笑开了。
很多往事都忘却了,而这一幕是怎么记住的,不得而知,且稍一碰触,就会在脑际里出现。
后来,记不得什么时候,母亲的脸庞渐渐地黄了,再后来,头发也渐渐白了,白到彻底的时候,母亲是真的老了。
在我的头发也花白了的时候,我知道,母亲可能是要离开我们了。
而今,在梦里,满头银发的母亲笑得还是那么慈祥……您不是走了么,怎么?到底您走了是梦,还是现在我在梦里?
而今,在亭边,我经常陪您坐的地方,冥想您对我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往事,望望无人的石凳,一种人去楼空的辛酸蚀心刻骨。
而今,在路上,不经意地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奶奶,就会在心里想,这多像我的母亲。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孟子悟出这则道德名言时,是不是有类似的伤痛呢?
看一本发黄的书,无端地就想起年迈母亲的脸庞,同时也想起几行诗句:
粗陋的陶啊
你多像一位过世经年的慈母
端坐墙根
20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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