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乡窅 于 2012-10-12 12:26 编辑
《故乡,我是姓任》
回乡,回乡这词真复杂
六画三笔的 横,撇,竖,钠
泥鳅一般,滑润,钻进泥土
让我一直在纠结,一杯茶水 是先放进茶叶,还是倒入沸水
之于这些扎根,我无法忘记小玉米棒子
是怎么,止住风的威胁
跟季节为伴
每一次回乡颠簸,豆子斑点花在眼角,之前
洋河弯,流出香甜
还有锄头歪斜靠在墙角,仿佛赶赴村中歪脖子老槐树
二十年了
如果不是,今天我还姓任
估计都忘了,我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 声音》
我可以忘记多久没有刷牙洗脸
换过多少个姿态,入睡
但无法忘记
父亲喊我一声:该回家吃饭了
一半雄浑,一半高昂
一半被我已经 落在,泪水中
《回家》
五十里之外
潮湿的不是田野,不是在春天
有多少滴,晨珠探出头
湿透了是
一只蚂蚁,对另一只说道
亲爱的,今天快要下雨了,赶快回家吧
《不能忘记》
你可以一秒什么也不用做
一分钟待在原地
一个小时,看到蝴蝶是怎样亲吻每朵花
但你不能。秋风再起
说道:春天让我遗忘了在哪里把故乡丢掉
让三年前,是一座坟
三年后,是一堆荒草
一辈子不能忘记:羊水对婴儿的重要性
《 今夜,在钟南山坡底》
不说话,现在我要向月光一样
借助黑夜给我擦亮的机会
一笔,两笔画出父亲
三两四斤称称,每一次弯腰用出的力量
如果不够的话 向我的诗句借些灵感
今夜,我要看见香烟说出燃烧的纸币敲打键盘,努力回忆到底在父亲脸上留下几道泪泉
藤茶一般的缠绕轻轻地缠绕,狠狠地缠绕甚至,和这个季节反目成仇
我说过,父亲,以前你喊儿子的名字
现在儿子要喊你喊一声:老父亲相离后
喊一声:黄昏长了许多
喊一声:铁犁很是生锈,阿黄每日每夜总向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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