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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闻死讯,是在夏天
中断的时候。你听说玻璃汁液
潜入一个人脑髓,当骤雨在窗外
滴淌,以暴涨的山溪折磨一条鳄鱼
(这一百年它躺在河底,像
任何一块鹅卵石一样有了形状)
而谷仓与冷冻室的气味使你作呕
对你来说,死亡就是它的铜被一点一滴带走
海蛇的冷,报以渐次脱落的金光
早些年间,你也旁观过日光开敞的死亡
锣鼓和殉葬的猫,并未吓退你
像一根阳光锻烙的电线,吃下了太多骨灰
在热带你也见过这样的鳄鱼
当你与它对视,迎上它银亮的眼睛
它就默默弄褶它的皮肤
或你的眼球。每当有死者在上游
细密地焚烧,它就越长出一株茁壮的灌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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