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采摘园采摘着开心（五首）
李明春
黄昏那些大红灯笼照亮了开心采摘园
喜气洋洋的氛围，我看到
弯腰的人，一粒纽扣
被黄瓜花的金黄所点燃
那些花粉在涂抹西天晚霞的燃烧
茄子的鼓槌，黄瓜的鼓槌
在敲打大丰收的锣鼓喧天
一包一包的菜，鼓鼓囊囊的
在被车轮运走，也运走了乡村泥土的清凉
一枚一枚的辣子，一枚一枚
尖尖的钉子，在深入根系的低首和感恩
低垂在泥土上的黄瓜
顶回了弯曲的脊梁一把一把的弓
射出没有刺的光滑
在长老的时光里厚皮结籽
沉甸甸的满载而归
我看到西天的霞光孕育着风驰电掣的吹拂
一种祥和的宁静
是那些大红灯笼在幽幽殷红有着夕阳的烬红
那些蒺藜
那些蒺藜，从学名到俗名
一粒一粒的牛头，甩动村庄里的炸弹
有些平铺直叙的语词闪现
袅袅炊烟中炸响了牛的忠实和勤劳
尖尖的刺，一颗一颗的地雷
从绿色的孕育到金黄的成熟
像渴望富足的想法，一直在扎疼父亲的胸口
不能是赤足的走过
也不能是长垂青丝的缠揉
像黑夜里无法剔除的星光
牛头刺，蒺藜
灿烂的光芒走向牛羊年轻的咀嚼
从点到线，从线到光芒四射
说出自己生命的年轮
那些刀光剑戟的铺排
在告诉这个世界，匍匐在大地上的
低眉顺眼也有着自己刀光剑影的个性
大沙河上的沙堆积着山丘
桔黄色的装载机在大沙河河床上
打捞湿淋淋的黄昏
那些沉淀的沙子
一铲车一铲车堆积起来
依旧有着祁连山的高拔
那是生命从产生到消失的再现
被洪水从遥远的祁连山带来
一路在大浪淘沙的歌吟里游走
多少风化，一颗一颗的地球
化为了星星一样砂砾的渺小
依旧在随波逐流中随遇而安
依旧在洪水的洗礼中洁身自好
被冲洗干净的泥沙
在钢筋混凝土的浇筑中
选择了当初深山老林的隐居
渺小的人找到了渺小的去处
一种力量一种筋骨
交给了钢筋，石头，水泥的认领
还有流水的渗透
在沙子的内心里无孔不入
让一种渺小的存在更加深入沙子的内心
黄昏是地花椒的味道
最最质朴的生长在村庄的地埂边
叫做地花椒很接地气
在母亲弯腰的乳汁中
细碎着片片芳香的炊烟
深居简出着一种花椒的味道
麻麻的，在南瓜米面条中
平易近人，没有花椒的
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额卵形的叶子，青青的枝干
纤细着一种一脉相承的柔嫩
那些淡紫的花
会结出传宗接代的种子
地花椒站在一些蔬菜的罅隙中
不需要大面积种植
地埂边，地垄间，地脚边
都是地花椒找到一种存在的
一席之地足以香满人间
见缝插针，看似寄人篱下
依旧在自己独特的风味里
涂抹以食为天的画卷
像一种日子的边角料
从不期望锦上添花
只在一种平淡中雪中送炭
像一块一块布满裂纹的瓷砖
自然化着碎片化的组装和残缺的完美
枯黄的刺蓬是一种喂养
在祁连山紫灰的仰视中点缀
在蓝天白云的凝望里恪守
一墩一墩的枯黄刺蓬
总是在我回到村庄的路边
以及那些干涸的戈壁滩上
喂养着我坚毅执念的灵魂
生于戈壁滩长于戈壁滩
埋葬于戈壁滩
像我的父辈们凭借一片黄土高坡的
肥沃和膏血绿洲的画卷
装订着一脉相承的
一块一块田地和呼吸的册页
在古河床的平坦处垦荒
卷走沙石的堆积
或者铺垫黄土的肥沃丰厚和养育
那些刺蓬生于斯长于斯
坟墓于斯
永远是戈壁滩的守望者
就在不远处在高速公路
在高铁路南侧面
那是一大片公墓区
一座一座的坟墓就是当初一座一座
泥土的小山丘
在被夷为平地
如今那些不死的愿望
依旧隆起落地生根
对于祁连山的对峙和并驾齐驱的头颅
内心的血脉就是一触即燃的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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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6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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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6 10:18
发表于 2018-7-16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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