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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期《周刊》散文诗界的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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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1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风雨断肠人/散文诗三章

【给妹妹】

初秋,温暖还风韵犹存。
远在南方打工的妹妹比去年丰满了许多,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她总是低下头,小心将眼泪收藏,以使相思不会过早枯萎,沉向心底无垠的荒芜。
异乡的风把她散乱的头发吹起,把她骨子里的卑微吹起,把人去楼空的故乡吹起,把我的心疼吹起。
人们常说,命中注定成为被贫困放逐到城市的流浪者。就像远嫁他乡的姐姐从此改名换姓。
当我在漂亮的城市街头行走,想起某个被生活和梦想反复捶打的人曾说起,漂亮的城市只属于那些漂亮的人。
于是,我也开始释放骨子里的卑微,在人到中年的身体上刻下,在家的时候,城市是个梦。在城市的时候,家却飘在空中。

【秋风过后是深秋】

初秋的风吹干潮湿的漂泊。
我的叹息微不足道,我的思念流失人海,今时今日,我更无法隐瞒深植于内心的忧虑。
父亲,在这流年善变的季节,没有人依靠,没有人温暖。宿命被时光扼杀,梦想隐向瞳孔无边的黑洞。
我生平无数次为你写下疼痛的文字,却没有一首诗让你挺起胸膛,笑着走过田野,走过故乡,走过人间……
我还有多久可以做你的儿子?思念的次数越来缺少,卑微治愈卑微的次数越来越多。
父亲,从小到大,你都在一家人的喜怒哀乐里存活。我站在城市的街头,惊慌失措。我在异乡的深夜偷偷哭泣。现在,我还没把你爱够,我还没为你留下一儿半女,请把你的手给我,不要和我说再见。
秋风过后是深秋。天,越来越凉,你越来越小。父亲,如果你真要在我有生之年的某一天离开,请不要带着我不安的梦睡去,也请不要为我担忧。
我会认真对待余生,为你撑起一片骄傲的天空。

【姐姐】

岁月拉长疼痛的虚影。姐姐在异乡的深夜里,握着注射器,狠狠扎向自己的生活。
冷冷的秋风,顺着她的伤口灌进身体,故乡碎成镜子里的千万个母亲。
鸿雁在异乡的晚风中低低飞过,城市冷漠如一头目空一切的狮子。而姐姐柔弱无骨的梦想还需要一塘火温暖。
秋天这么快就来临了,我的姐姐还没有准备好御寒的衣服。
城市在她肩头留下命运的齿痕,另一个家在她心里深埋下希望的种子。旧日子为他梳妆,新生活为她佩戴勋章,故乡的山鹰围着她盘旋,异乡的河流缓慢流淌,我死去多年的母亲也在为她掉眼泪。
生活是一粒悲伤的种子。姐姐,你是一棵树,永远都不会枯。

2018/8/19夜兴义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8-8-20 09:11 ,荐稿编辑:叶枫林)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fromuid=163791


2,梦南柯/解除武装(外二)

《解除武装》

秋风从古匈奴国突奔而来,一夜间解除了所有阔叶树木的武装。他们举起光秃秃的手,振臂欢呼!
原来,投降是一种披着悲壮外衣的惬意;从此,他们可以领略到另一个世界的自由或者沉默了。
这是南方。密西西比河上游的印第安渔夫也在解除鲍鱼的武装:把它们的骨头一根根拔出,然后做成精美的项链。第二天夜晚,如果月光很好,这项链必将解除一位少女的武装。美丽至极的武装,他想。
而秋风,一如既往地越过古代,与圣火一道迅速解除阿房宫与圆明园的武装。珠联璧合的辉煌与罪行一同土崩瓦解。凝脂般的肌肤在此成了极为痛苦的助燃剂!然而,我终于触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开关。今夜,他用几张假钞就解除了你的武装。不需要月光很好。
(生命中真有几个音键是碰不得的?)

《身穿丝绸的沙漠》

起床。身穿丝绸的沙漠伸了个懒腰。
在黎明的宫殿中,我瞧见你紫色内衣的花边上有红蜻蜓。哦,靠心脏的右边,还悠然开着一朵荷。
那么热烈:如另求新欢的丘比特。
可退潮以后的浪花,还在丝绸一样裹着此岸:其内心的澎湃仍然是不可遏制的!
后来,你因我奋不顾身的投入而变得顺水推舟。

《等待你重新绽开》

这是一朵非常光辉的玫瑰。我沐浴其中,试图轻轻打开你,像流萤打开一片黑夜。
迫不及待。一缕星光悄悄坠落下来,如断线的珍珠砸碎了这个夏天。彻底热爱我们的迷雾也被你匆匆熄灭。
那孤独的远峰还在含苞欲放么?今夜,你我的爱情又被流萤所伤。
那是一朵非常苦难的玫瑰。我不幸沉醉其中,等待你重新绽开……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8-8-19 08:32 荐稿编辑:叶枫林)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fromuid=163791


3,陈中明/雄奇石桅岩


我没见到船,只看见那挺立于云霞中的桅杆。
船,也许载着历史的厚重,航行在远方的海。
也许,倾覆于一场狂风暴雨的惊涛骇浪。
是上天的安排吗,留一杆船桅飘扬一方蓝天的帆。
在岁月的风雨中,船桅非但未倒,而惊奇地石化为擎天柱。
与石桅站在一起,渺小的我,瞬间似乎高大了许多。
与石桅合影在诗的意象中,即便有一天我生命的船消失于茫茫人海,灵魂之桅会长长久久地矗立人间。

石桅岩之所以挺立千百年,也许得源于那如群星捧月般环绕的峰峦。
正是高低不一的峰峦衬托了她的高度,温暖了她的孤独。
站立,巍峨般的站立。以昂首雄姿为楠溪江的舴艋舟开路引航。
是脚下深潭的灵性及那飞珠抛玉的壁泉,还有那峻峭的崖,苍翠的树,葱绿的藤,
延伸的石碇步以及下岙村上空的袅袅炊烟,成为石桅站立的精神图腾吗。
还是石桅的站立成为激励楠溪江畔生生不息的理由。
如果能够,我就变为江中一尾石桅倒影中的鱼。吐出欢快的泡泡,让坚守于风浪中的
石桅多一些生活的情趣与欢乐。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8-8-29 18:40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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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冷梅/假如在月河遇见你

1

       大运河穿过月河之前,你早就诞生了,披着岁月的烟云,一直在徘徊,徘徊在我的梦中。
       乌篷船缓缓而过,欸乃之声宛如平常一首歌,轻轻滑过为你准备了千年的诗行,于唐诗宋词里,平平仄仄,寻寻觅觅,所有的韵律因你而缥缈,因你而氤氲。
       水声潺潺,溯回历史的长河,浸湿西施的罗裙,越王勾践挥舞锐剑,把卧薪尝胆的日子,演绎成一章优美的散文诗。从此,西施的芳踪难寻,成为爱情故事的断章。
       孟姜女是否哭倒长城?秦皇汉武的刀剑闪烁,多少芳魂黯然而逝?
       多少美丽的传说,回旋起纯洁心灵的交响,跟随黄河长江奔流而下,回荡于这曲曲折折的月河。
       雷峰塔囚禁的是妖么?当人有了妖性,人比妖还妖;当妖有了人心,妖也成了人。妖与人产生爱情的时候,任何天条教规便不撕而碎。
       梁祝,十八相送,仿佛一首回文诗,反反复复,缠缠绵绵,他们化蝶了吗?
       或许,你是孟姜女的一颗泪滴,是那妖的一抹忧怨,抑或是一只悲露的蝴蝶,我都会等待,在月河畔,一边品茗,一边吟诗。

2


       你只是在我的梦中歌舞,我只能在水一方默默等待。
踏着青石板踽踽独行,没有人知道我来自他乡。我常常破梦而来,千百年来流连于这河畔,阅遍花廊黛瓦,醉于龙井花雕,或静坐骊桥,望月沉思,只期待你飘然而至。
       桨声灯影里,一个个江南女子款款而过,我寻不到那心中的回眸一笑。
       是我错过约会的季节,还是我寂寞的等待缺乏琴韵诗情?鹊桥搭起的时候,常常忘了来自天涯的呼唤,依然醉心于这小桥、流水、人家。
       董永,他的牧笛呢?能否借他的牧笛吹一曲《凤求凰》,让相思的日子披满云彩。或许,我应该躲在瓜棚下,低吟《春江花月夜》,轻轻想象你的美颜和温馨的笑声。
       你不应该只在七夕出现,短暂的相聚让有情人越发忧伤。你应象牵牛花爬满季节的青藤,或紫或红,或白或蓝,让蜂蝶依依相恋。
       我愿意等待,直到你出现于月河的那座拱桥上。
       我在梦中辨认了千遍万遍,一袭窗纱,一扇古扉,一串灯笼,一记石板,一声欸乃,一缕炊烟……你的身影惹隐惹现,隐隐约约透着诗情画意。
       假如我们在月河美丽邂逅,我将拥你入怀,直到四季如春,枯树萌芽,银河断流,鹊桥不再。
       或许,我们这次真诚相拥,千年万年之后,也成了美丽的传说。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8-31 15:45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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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生/《沉思的凝珠》(四则)
   


    O青春
    正当我欣喜自己拥有了青春和美丽时,我突然听见生命之神的厉 声告诫:
    切莫高兴得太早——我将如期收回给予你的恩宠和赏赐!
    一瞬间,我仿佛发现了直面相对的光阴的威逼,懂得了青春因短暂而弥足珍贵。
    于是,我把青春和美丽默默地藏进自己的心底,盼望着与自己的灵和肉结晶为一体……
  
    O时间
  
    时间是变幻莫测的精灵——
    当我勤勉时,她是我挚爱的情侣,与我携手成盟,并以丰硕的成果作为爱情的信物,慷慨地馈赠于我。
    当我略有倦怠时,她无情地鞭策我,并伺机从我身边溜走,只给我留下一串空虚的谓叹……
    我终于知晓了她的脾性,并把她紧紧攥在掌心。
  
    O路
  
    悠悠人生路上,我踟蹰地迈动着脚步。我多么希望这条路宽广平直,充满诗情画意。但是,我的脚下偏偏是坎坷,崎岖,荆棘遍布。
    我感受到了开拓的艰辛,体味到了生活的严峻。然而,我却毫无悔憾地钟情于我所选择的路,从没有一点怨恨。
    路,正在我的脚下延伸。希望,正向我的身边靠近。
  
    O心灵
  
    心灵是一面镜子。
    一度,因为邪火的烘烤,我的镜面变得凹凸不平,灰黯无光。
    在我的镜子里,世界被扭曲变形,自己的眉目也模糊不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扑灭了私欲、妒忌的邪火,我的镜面才平滑、清亮起来。
    从此,在镜子的清波里,我看见了真实的世界,也看见了诚实的自己。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8-8-30 08:38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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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朵伊/我回来是在冬季


我回来是在冬季,在那个不下雪的城市,带回透骨的冷。
第一次踏足你的世界,迎着我的是天上片片飘落的洁白雪花。
你的眼神,在说话时的白雾氤氲里温暖。
我并没有看你,我只是抬头,看那些轻盈的洁白飘落,听那些沉重的冰冷在骨髓里解封。

冰封是一场顽疾。现在,冬天和我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冷暖在季节里尖锐。我常常拥着厚厚的衾在玻璃外抓雪。
你还未及明白,我笑的无言,和泪的无声。
但我已有了足够的镇静。我在寒冷里抓回的雪,已被你煎得温热。
而时间,和你,正慢慢入药。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2018-8-28 13:51 ,荐稿编辑:叶枫林)
http://www.zgsglp.com/forum.php? ... &fromuid=163791


7,程永红/耳背的女人


耳背的女人死了。
凭她利索的手脚,紧追快赶,她兴许有机会与五年前离开她的丈夫融为一体。
夫妻俩没有一个活到六十岁。

耳背的女人是我东边的邻居。
我家盖二三楼时,她给泥瓦匠拌料,挑砖。
泥瓦匠吹鼻子瞪眼呵斥她时,我在现场以主人的名义要求他,不要歧视耳背的女人。

三个月前吧,每到傍晚,我总能碰到耳背的女人笑声朗朗,与年幼的孙子在自家院子里一起嬉戏。
“好啊,这下清闲了。生活就该这样子嘛。”
隔着矮墙我说。
“你说什么?……噢噢,是啊。”
耳背的女人别扭着脸应答。

那天早上,我看见左邻右舍房前屋后系上红色塑料袋,心里一惊。
“怎么回事?谁家又出事了?”
“那个,东边那个耳背的女人死了。”
熟人淡漠的语气仿佛戏台对面的菩萨。

那天,耳背女人的两个孩子,以母亲平素所得的不公平待遇安葬了她。
悄无声息,或者蹑手蹑脚,就好像一声不合时宜的痛哭,就足以唤醒母亲忍辱负重一生的闪光点。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散文诗界, 2018-8-29 18:45 ,荐稿编辑:叶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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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10 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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