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独行长江万里路

姚大鹏

    我的梦——独行长江万里路

   姚大鹏,一个民间草根文艺大师,著名环保诗人,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华佛学学会副会长,中国易学家协会副主席,易学学者,佛学爱好者,研究者,原名姚世鹏,江苏仪征真州镇人,艺号扬州一怪,没有工作，没有住房和医保，没有分文积蓄,更谈不上固定的生活来源，2015年7月3日我拿着父母筹借来的10万元,这是为我补交18年12万社保欠帐的命钱啊,我居然不顾一切的孤身一人走上了独行万里长江路的征程。事后想我虽然早过天命之年,遇事确仍象年少人一样轻狂,这一路我历尽了千辛万苦,用了二年多时间走完了万里长江环保考察路,归来后又找人到银行贷款12万,到仪征社保处补交欠款时,想不到9月省社保厅已下达了停止补交社保欠款的通知,此刻我奉着12万贷来的现款,确只离可补交社保欠帐只差了3天,此时此刻想着我对环保事业的如此执著与痴迷,真是欲笑不能,欲哭无泪啊。
   想早年，曾因自费上北京农业学院园林绿化专业而停薪保职,随后又因生了一次大病而被企业无情开除,二十多年来,艰难孤独的流浪和负债生涯,那生活再困难也从没有放弃过对青山绿水的研究和关注热情,对环保和文艺事业的痴迷和热爱,为了实现徒步母亲河，生态考察万里行”的壮举梦，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开始，我就以志愿者的身份走遍了四川和青海玉树的各大受灾区,也花去了我数万元支援灾区的一点存款，2012年至13年我先后2次徏步千里三江源，接着又徒步了川藏公路和西藏墨脱县,还背着30公斤的水袋徏步穿越了中国最大塔克垃玛干沙漠,接着又用一年多时间完成了徒步重走万里长征路的梦想。
   前期的野外生存和徙步经历为我勇走万里长江路铺垫了扎实的基础,2015年7月，我开始为徒步长江万里行做准备。靠着家人筹借的10万元清还我欠下的社保款,背着30多公斤的行囊，其实我的行囊非常简单，一个背包里边除了旅行帐棚和配套睡袋外，就是简单的洗漱用品，和各种各样的环保宣传材料。从启东长江入海口踏出了第一步。由于长时间的徒步行走让我的双脚遭了殃。两个脚都是水泡，为了不影响行程，我把水泡戳破，休整一夜再继续上路。就这样一步一步，在耗时了2年的行程,也让我充分领教了大自然的严酷和冷峻。
   走长江,关键是一个“走”字。我一路提醒自已，决不能有任何偷懒和取巧的行为,并规定自己必须一步一步将长江全程丈量一遍。长江全长6400多公里,江边的路曲曲弯弯,跌宕起伏,经常无路可循,许多时候需从悬崖峭壁上攀越。实在无路时,得迂回绕道,翻越几座大山才能与长江再度重逢。有时折腾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时间,曲曲弯弯地回到江边,距原地不过才两三里路。在巫峡和瞿塘峡,我走了一段古驿道,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渊,荆棘丛生,逼仄险要。我必须一边用刀披荆斩棘开路,一边还要小心翼翼地绕开捕猎的机关。尖利的刺条划得满手撑都是血印,被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痛。最要命的是那成团成群的毒蚊子,叮一口便肿起绿豆大的红包,奇痒不已……元谋至大凉山一带,是整个长江行最热的一段,气温高达近50摄氏度,满山遍野全是火烧过的颜色,石头、泥巴皆触手可热。走在这一片焦黄之中,我才真正体验到了大汗淋漓中进退两难的滋味,连沉甸甸的背包都被汗水濡湿,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盐渍。
   有时碰上大的风雨,在其中徒步所面临的困难还远不止这些。行走在荒无人烟之地,什么险事、奇事都会发生。一次我走到一处绝壁,脚下是滚动的石块,稍有不慎便可能和石头一起滚下长江,头上不停地有石头块滚落,呼啸着向我砸下来。如果不是我避让及时,就有可能被任何一阵滾下的乱石块砸中。还有一次,我在群山上爬了二天后迷路了,被困在悬崖峭壁之间,脚下是江水惊天动地的咆哮声,耳边不时传来野兽令人心悸的号叫。直到夜晚,山下一名中年护林员发现了悬崖上不停闪烁的手电光,以为是他打猎未归的朋友,爬上悬崖才把饥累不堪的我带下了山。更奇的是,当我行走在大王山一带时,那儿出现了一只似虎非虎的动物,一直若距若离地徘徊在我周围,沿路处处可见它留下的痕迹,却一直未跟手无寸铁的我打个照面……
   尽管一路上艰险重重,但我却从这一步步的艰难征程中,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亲近和交融。有好多次,当我酷热难当时,心里暗暗地祈盼刮点凉风,老天果然善解人意,收起了火辣辣的阳光,送来了习习凉风;当我爬上山顶想拍摄远近高低重重叠叠的山峰时,方才还浓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云开雾散,阳光灿烂,让我美美地饱歺了一顿。到了巫山时,我想拍一组巫山云雾,可那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让我很是无奈失望。可就这么怪,当天夜晚突然电闪雷鸣,接着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次日天空风起云涌,奇丽多姿,在天恩的眷顾下,我终于一饱眼福,如愿以偿。
   一路上除了独特的民族风情和奇异的自然风光最让我流连忘返外,长江水的颜色到不同的地区,会看到有不同的变化,青、黄、蓝、绿、红五颜六色应有尽有。但令我伤感和不解的是许多人对长江环保的无知和漠视，而这些人就生活在长江边上。而且，很多是沿江地区是中经济最发达、人口最密集的地区，经济的高度发达与长江环保的苍白无力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
   在安徽铜陵长江段我看到的是被许多大小重金属矿场的排污水污染的发红的长江水面，还有江西瑞昌附近，长江港区一片化工和水泥生厂小企业达到上百家，无论是对长江水体和大气造成重度污染（含空气的烟尘、粉尘）。这些地方忘记了生态绿色和长江两岸人民的健康，最终受损的是宾江环境和当地老百姓。　
   长江两岸40多万家的化工医药企业主要分布在长江金银三角,这个“优势”就是，紧靠长江，可以方便排放污水。事实上，造成了长江沿线的癌症村不计其数，这些地方政府明明知道，化工企业建设在长江流域沿线会导致水土污染，知道这些企业的意思就是想借助长江流域方便排污，为何还是与化工企业同流合污呢?我只能无奈地说：是利益让这些政府官员们一个个地在违背良知做事。
   一路艰难西行，我亲眼目睹了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在许多地段，江岸变成了巨大的“垃圾场”，成为拾荒者的“乐园”；不少临江的城镇，至今仍把长江当作“排污沟”，使大量工业、生活污水和废渣充斥到长江之中；一些不法分子明目张胆滥伐森林资源，有的甚至就地办起了木材加工厂；非法开山炸石、电鱼、炸鱼、毒鱼，非法狩猎者更是肆无忌惮；还有一些采砂船掏空了江堤，搅浑了江水，所见所闻只能用“触目惊心”四字解释。
   当我走到了金沙江沿岸,这一带那独特的民族风情和奇异的自然风光最让我流连忘返。尤其是那山川的色调、起伏、变化,层次,是那么的多姿多彩、动人心魄,让我充分领会了惊险、极端、丰富、强烈等字眼,内心震撼不已。我就这么走啊走,平均日行三十公里,日复一日把一串串脚印留在了大江两岸,上海、江苏、湖北、安徽、四川、云南等近百个城市在我身后渐渐远去,长江一路的涛声此刻在我心中时时回荡她博大、雄浑的超越之美,但也被不断来自工业污染所带来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场景，而让人犹心如焚。
　　进入川藏路，我更加艰难地行走在礁滩、峭岩、草地、戈壁、雪山之间，风餐露宿，经受了无数次风吹雨淋、雪袭雹打，先后磨穿了9双专业登山鞋。渴了，喝几口冰冷的山溪或江水；饿了，吃几块压缩饼干、炒面或糌粑；困了，和衣蜷缩在江堤、寺庙、车间牛棚或自备的旅行帐篷内。尤其是进入青藏高原地带，强烈的紫外线导致我大
面积脱皮，汗水流淌下来，感到火辣辣地疼痛。高原缺氧反应，使我头昏耳鸣，走路爬山，气喘吁吁，每走30～40米，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有时为了赶路，我不得不风雨兼程。有一次，在四川省白玉县境内，我从早上5点起程，穿过原始森林，直到夜间12点多钟才赶到目的地，从而创下了我一天步行70多公里的徒步长江之“最”。
    一路上的险路、危路又数不胜数,还有种种破坏行为导致长江水质变坏，水土流失和泥石流冲坏了道路等场景并不少见，在元谋和宾川交界处的渔泡江,水深流急,无桥无路,他们要到对岸,在岸边绕了几个小时都没办法。只好在腰间拴了根绳子就下河去探路,可一下河就被急流冲走,岸上的路人见状急忙拼命扯住绳子,才把我从水中捞了回来。事后我才得知,这条江中每年不知冲走了多少过路人,大多尸骨无存。后来我在下游处又一次过江时,请了几个当地的小伙子护送,几人手牵手在急流中摸索前进,我一脚一脚的踩到的都是滑溜溜的大小鹅卵石。
   最困难的时候，我有过放弃的念头。可是，当我一路在环保论坛及大中小学宣传环保时，看着自已创建的全国最大环保论坛和全球环保杂志公众号,还有“我爱长江环保微信论坛”人气一天天地壮大起来的时候，让我觉得生命挺有意义，最值得回味无穷的还是长江沿途那奇丽的风光,也有纯朴的民风。感受最深的是很多沿江普通百姓对我行动的理解和支持,那火一样的热情常常让我感动不久久。在大凉山,我所到之处,当地的彝民无不拿出自家拿手的美食,把我当贵宾招待。为了让我旅途顺利,一个彝族土司送了一顶他收藏多年,象征权力的手丈给我,在通过整个彝族地区时,我等于有了一张最有效的通行证。
   在热情的老乡家里歇脚打千时,往往为一顿饭钱,我和老乡互相推辞得不高兴。有一次我悄悄把饭钱放在窗台上,男主人发现后,硬是追了近半里路才把钱退还了我。最让我感动的是,有一次我很晚才赶到一户人家投宿,这家祖孙三代人热情招呼我,并立即为我下米煮饭,还割腊肉炒了几个家常菜,男主人硬是拿出自家酿制的美洒一定要邀我同他喝酒侃天。这种善良淳朴的心态至今仍让我感慨不已。
   漫漫征途路千里长江源。这是我必须面对的长征之途:长江上游通天河800多里无人区和沱沱河400多里无人区,也是青藏高原大面积的沼泽地,包括唐古拉山各拉丹冬的千年冰雪,海拔5400米的生命禁区……
由于我连续的过度行走劳累,此时我的身体状况巳处于十分疲惫的状态中。扁桃腺发炎,咽喉咳嗽不止,吐出的都是脓痰。而这些症状正是高原地区的大忌,稍有不慎就会转成肺气肿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此时正值雨季与冬季之间,是一年当中走进唐古拉山各拉丹冬地区的最佳时机,此刻我别无选择,只能背水一战。从德钦——康定——甘孜——曲麻莱,一路艰难行走、吃药,到了曲麻莱后心跳明显不断加快,心慌、胸闷、嘴唇干裂,卫生院医生诊断为高山反应综合症,立即叫我住院治疗。为了尽快压下病情,我开了超大剂量的针水、药片,连续吊了近十天的针水,弄得满身都是浓浓的药味,病情仍无明显好转。眼看时机稍纵即逝,我再也躺不住了,时不我待,我只能拿生命开一次玩笑!带病行走,进军通天河800多里无人区。此决心对我来说,成与败不是最重要的,我只醉心于一种酣畅淋漓的拼博过程。一种为长江水环保而献生的理想主义精神,让我毫不动摇的继续走上整个万里长江最为惊险的一段路程。
   进入无人区后,我马上就遭遇到了接连不断的大风雪,800里无人区立马变成了一片风雪世界,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几度,风啸声比狼叫还令人恐怖。我只能迎着阵阵朔风,踏着皑皑冰雪,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着。积雪下面随时都可能掉进沼泽地的陷坑,或冰洞,稍不小心都有可能中上埋伏。晚上只能在雪地上立起小小帐棚露宿,薄薄的帐篷根本抵御不住呼啸的寒风,里外一样寒冷。清晨我感觉连眼睫毛上都结满了白霜。随身带的水果、西红柿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用刀子都砍不开。就在这样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在与大自然极其艰苦的搏斗中,我感觉我的身体也慢慢的强壮适应了。
   20天后我走出了800里无人区,走上了青藏公路。乍一见到公路上不时飞驰而过的汽车时,有一种刚从远古、蛮荒之地又回到人间的感觉,此时此地真是感叹不己,一言难尽心中其祥。在国家级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不冻泉保护站休整了二天。并听当地热情的居民说,与下一步将要走的沱沱河400多里无人区相比,刚经过的通天河还算春天,沱沱河的情况更为严酷,一旦出了问题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并且告知我,以前虽也有人进去过各拉丹冬,但都是乘车,最不济也是骑牦牛,像我这样徒步进源头的是人没有见到过的,当时话说得非常吓人。此时我已想到了前面的路将会有什么样的凶险,生死等待我的将是个未知数,但我已没有退路,只能义无反顾地继续上路远行。
   这次运气真是很不错,400多里的沱沱河竞然没有遭遇到大的风雪,这或许是上帝被我的精神所感动,对我在此地行程特别眷顾,手下留了情吧,当我从沱沱河到达各拉丹冬之间,大约100多公里路上,看到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仍有不少黄羊、草原鼠等小动物在嬉闹,在顽强地活着时,我被这种生命的奇迹深深地感动,并有了更多的想法和希望,遗撼的只是很多小溪河己干固,大片的草地已经成为一片连着一片吐白的盐碱硬土,生态环境非常恶劣脆弱,虽然当地实行了严励的禁牧政策,但实际上草地恢复状态并未有明显好转,这种现状不得不让我一路都在深思担忧。
   当我历尽艰难险阻来到各拉丹冬长江源头时,却发现了一个严酷的现实:此刻到达的只是长江出水口的侧面,要到达正面源头,还要翻越险峻异常的雪峰,依当时的体力、装备,要翻越雪山是是九死一生的冒险啊。但我不甘心自己的长江环保考察之行留有任何遗憾,要走就要走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对得起自已的暗下的誓言和良心。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字“走”到底，此刻只能在一步一个深深脚印的生死路上徒步向前,这真应了一句实话,走长江源难啊，难于上天入地，这一路过来不知不觉的已经走了10余个小时，2017年7月23日下午5时30分到达海拔5400米的各拉丹冬，这片皑皑白雪之上。旁边不远处,就是当年中美联合长江漂流队立下的漂流纪念碑。此刻的长江万里行我已走过了110多个城市，同时也写出了长江流域水污染生态环境的思考和对策建议，长江源生态环境问题的思考与建议等系列文章，我兴奋地走向中美联合长江漂流队立下的漂流纪念碑前，在蓝天、白云、雪峰、寒冰的交相辉映下,把一条洁白的哈达放在纪念碑上双手合拾，虔诚祝愿我的梦能在长江源水土生态环保路上鲜花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