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归隐的渴念
前有土神台,后有铜鼓山。大田若梦。
左有沿沧河,右有木棕河。大田似幻。
我记起美国诗人庞德的墓志铭:“他早在成名之前,便已厌倦了名声。”
看,光绪年间的一只蝴蝶,随大田一起飞。一艘归隐的船,嵌入我瞩望的题花,还有落花的震颤。
归隐太迟了,有了低微的咳嗽声,有了回咂的味道。
归隐太久了,有了冰洁的澈骨意,有了归鸟的宁谧。
有风吹来,绕过低墙矮树,绕过木楼灰瓦,绕在古村的发簪。
苍古的板墙,斑驳的画梁,古朴的花窗,都是虔敬守望的真诚,都是凝眸生命的过往。
风过花窗,阳光挂出飞檐的金线。
黄家大院,穿针在我的一念之间。
把自己种在风里,或圆满。或残缺。
月潮的心绪,日晷的印迹,挤满大田的鸟声。
一切的一切,沐浴在阳光光中,摇曳,缤纷。
一帘香龛还在。踯躅三百年的遐想,徘徊耕读传家的流连,在古香的文字里,有了神祗般的干净。
两块木牌还在。“景行仰止”,有光绪年间隐匿的雪。“明经”,有大清举人黄又陶热望的眼神。
古颜的慈悲随时光的流逝而嘘唏,而闪烁,而金贵。
在这人间的净处,我只想隐隐的生,想悄悄的活,深深的爱,淡淡的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