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颤巍的山林
陶发美
昨天
我看到了先进哥
我看到了他抽搐而坚定的表情
我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我一直看到了后山
一直看到了一座座颤巍巍的山林
一直看到了落叶上那些血色模糊的脚印
一直看到了父亲撒落在竹林里的星点般的羊儿
又一直看到了
——那些巨大的山崖
巨大的山崖
崔嵬的山崖
像一帘帘屏幕，一遍遍地映现出众多乡亲的面孔
看不出他们的微笑
看不出他们有过一刻脱离山野的念头
看不出他们传出任何一个季节的消息
看不出他们也像我一样的悲悯
但他们自由
像山风一样自由
他们豪强
像山崖一样豪强
（先进哥
身材高大的先进哥
朝鲜战场上回来的先进哥
喜欢谈天说地的先进哥
在人民公社的蓝球场上吹哨子做裁判的先进哥
在麻将桌上展现将军范儿的先进哥
一冲动起来，声气就不断发颤的先进哥）
昨天
我看到了先进哥
我看到了他抽搐而坚定的表情
我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我一直看到了一座座颤巍巍的山林
一直看到了天边小小的月牙儿
一直看到了云际里翻腾着的末日的海洋
我还一直看到了
不只是一条鲑鱼欢快地游过来了
而是成千上万条鲑鱼欢快地游过来了
昨天
就在昨天
我看到了先进哥
2013/11/8写于在有书屋
注：此诗写于2013年11月，是为我的同族大哥陶先进写的。今天（2018.10.12）早上得知我大哥不幸病逝的消息，便想起来再发此诗，以表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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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12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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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13 05:39
楼主
发表于 2018-10-13 12: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