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曹谁与伊沙论争的思考(之二)
——简评《伊沙回应曹谁:口语诗是世界潮流,他这种土鳖根本不该入诗歌这一行》
张无为
伊沙回应曹谁的文章于2018-9-28 发布在诗歌流派网(http://www.zgsglp.com/thread-805460-1-1.html) ,对其中要点简评如下:
1、伊沙一开始就说“曹谁就是一个官方的小混子”,这样破题、破口就损人不好,指认曹的“官场”特性也欠准确,因为双方当事人的活动都不能说就是单纯的官方或者民间。接下来伊沙说对方在“‘青创会’上知名度不够,太寂寞了,需要炒作,所以用诗外的功夫吸引眼球”;还说他“以一脸卑微的寒酸姿态跑到我面前要求”,“为了出风头,然后他在‘青创会’上继续攻击炒作”等。这种主观揣测同样不应该,而应该就对方观点开门见山,如果感觉到对方有“诗外的功夫”可以指出,而不应该基于猜测简单结论,况且是有人身攻击之嫌的结论,尤其应避开而应选择就事论事。因为曹文中谈论到垃圾诗、口水诗以及诗歌陷入泥潭与诗的革新问题,包括曹倡导的“大诗”及诗歌与天才等话题,均在诗歌范畴内。只是曹文对一些相关术语没有厘清,甚至有概念混杂及逻辑关系问题。如果反驳就应该针对这些问题展开。曹文中即使有离开诗本身的话语,甚至有“地痞流氓”等字眼的谩骂,对此最佳选择应该是严正指出并警告,而如果就此以牙还牙,不仅对诗歌学术性问题的争论毫无意义,而且会降低格局。况且对比自己年龄小的,应该显示出更多的大度。至于两个人三年前合影,然后彼此加了微信,就声望、年龄与一般礼节而言,曹谁主动要求应该是人之常情,反过来才会被认为有更多不正常(因为需要必要条件)。缘于诗而有交际之后,围绕诗应该是交流的主要内容;由于理念、性格等原因,彼此之间的友谊加深或者分道扬镳亦是自然而然的。
2、伊沙文中第一个分标题依然夹杂了攻击性词语,“伊沙回应曹谁:口语诗是世界潮流,他这种土鳖根本不该入诗歌这一行”。不过,接下来开始能就事论事,是值得肯定的。虽然有关“现在诗坛上80%的优秀诗人都是口语诗人”等判断也很难说确切,但学术问题就应该通过学术交流解决。包括说“他也只能写出一些很浅薄的小浪漫、假大空的作品”同样应该有理有据,才好。
伊沙认为,“诗坛最好的状态是各写各的,不要互相骂,口语诗人找到自己的方向以后很幸福,也不关心他们(指曹谁等人,笔者备注)。非口语诗人刚开始也可能看不起口语诗,带有优越感,后来发现口语诗通过《新世纪诗典》(后面简称《新诗典》)影响力越来越大。”前面的立论显然是正确的,包括对于非口语诗与口语诗的关系及梳理,还有他自己扩大口语诗的努力等,基本符合实际,但说“不少人眼红”又是没必要的猜测。还有后面关于去年“新诗百年”认为“广东的批评家张德明也写了三篇文章骂口语诗,这些人心机很重,新诗百年的话题很热,这些评论家都是为了争夺话语权、出风头,骂口语诗能引起关注”。因为问题的根本并非“话语权、出风头”等等,而是话语是不是被认同,出不出风头,结果都会水到渠成。
伊沙说“我把中国最底层的诗人选出来,口语诗人只占了五分之一,有五分之四的名额是抒情诗人和意象诗人。”这个概括说明自己推广的并非局限于口语诗,很有必要。不过,对口语诗人、抒情诗人和意象诗人的分类是不是严谨,则值得研究。
3、小标题二“伊沙回应曹谁:口语诗是世界潮流,他这种土鳖根本不该入诗歌这一行”也有攻击性话语,不必赘述。不过正文内容基本是沿着学术性展开的,只是在反驳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
如首先反驳“中国新诗99%都是垃圾”是可以的,至少可以从两方面切入。一是中国新诗评价没办法具体比例化,特别是1980年代后,除了正式发表、出版的之外,还有自费出版的,也有无版权的民刊、诗集,更有网络自媒体发布的等等,那么确定依据不同,则结论必然有区别,甚至差异很大。 二将“垃圾”一词引入诗歌就应该有界定,而且百年“中国新诗”毕竟有复杂性,亦有多姿多彩之处,只要经过学术性筛选与清理,就可以一分为N地判断。如单就垃圾与平庸之作(肯定与垃圾有别)考察,即可得出至少二者共同占据大多数的结论。但伊沙绕过这些,而是直接反问“这个话敢到‘青创会’上去讲吗?……这相当于把中国新诗从郭沫若、胡适开创的百年新诗,99%都否定了,……这是一个耸人听闻的、哗众取宠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说法。”当然,伊沙这样结论不是不可以,不过论证方式与论证条件均出现偏差。因为如果真正研究诗的得失,与“青创会”就有看人脸色的嫌疑;而且研究百年新诗与研究开创者固然有联系,但究竟是两码事。
其次,以非非主义诗人与台湾诗歌为例反驳“垃圾”说是有力有理的。因为非非主义里的确既有口语诗人杨黎、何小竹、西木狼格(彝族),而且写的很好,也有非口语诗人,像周伦佑也很不错。台湾诗歌最高潮是在60年代,相比大陆的确领先于华语诗坛。不过由此接下来说明曹谁“智商极低”云云就大可不必。
其三,集中梳理“口语诗的历史”以及自己在其中发挥的作用(纠正)等是该文最有价值的展开,也很有必要。只是避开了口语诗与口水诗的辨析。口语诗与口语写诗应该所指不同,(如口语在民歌发展中基本没有中断,口语诗则是针对多年来诗坛上流行的革命话语、习惯大词、翻译的欧化语等而形成的反拨,等等)
伊沙从口语诗1980年代初开创,到形成第一次浪潮;第二次口语诗浪潮到“九十年代末口语诗已经占据了诗坛半壁江山”,网络时代开始到新世纪初浪潮形成;7年来口语诗的影响及进行时中发现问题与及时调整策略(“有些口语诗人过于强调智性,但智慧度又不够,我们意识到这些问题马上就能改观”;“有些人批评说口语诗指向太明,所以我写了《无题》系列,有人批评口语诗太依赖现实,然后我写了1300多首《梦》系列”——这样的陈述都很好)。以上伊沙对三个阶段的把握,都是他从关注到参与实践与理论结合的结果,而且有比较明确的目的性(“能够让口语诗得到一些公道的评价”)。当然基于此如果附加上依据会更好。如:王小龙1981年与蓝色、野云(默默)创办实验诗社,他们的《实验诗刊》就自觉提倡口语诗并进行了各种实验。还有,口语诗的具体发展契机与步履也是正在进行的课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考察、总结规划。
以上三方面可见,伊沙总体是从学术性角度进行思考的,特别是对口语诗的阐述体现出自己的一系列见解,这应该与他的长期实践与思考密切相关。虽然有待于进一步深入,但毕竟有一定的启发意义,值得肯定。不过前面一些诗歌之外的话语,特别是带有人身攻击的话,是不必要也不应该的,下一步如果有持续的话,希望引起注意——包括当事人双方,也包括所有参与者。
以上只是个人看法,欢迎批评!
2018年10月16日10:45: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