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夜
天上没有星星
那些细碎的
银两已被李白揣进
行囊，醉成
花间一壶酒
潦倒人间，月亮
是救济苍生的
最后一块铜板
一场雪
是谁在前世
苦大仇深？把一纸诉状
撕成漫天雪
将尘世的黑层层掩埋？
是夜，冬，终于亮出兵器
那么多羽箭
当空落下，追杀着夜色
在人间
一念之间
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一只鸟儿在枝头歌唱
我不知道它使用的
是不是库尔德语
更不敢断定，它是不是一只
来自叙利亚的鸟儿
但是，它的确在枝头
歌唱春天
此刻，你手中的扳机
扣或不扣，就在一念之间。只是
你左一念，它唱在春天
你右一念，它躺在春天
人与鸟
毗邻而居。人类
是鸟类用戒心树立的敌人
白天，鸟坐在树头
翻书，从厚厚的羽毛
翻一本历史的旧账
夜晚，人
在黎明前擦枪。鸟
在空气上磨牙
五月，我与屈子擦肩而过
站在长江源头，我喊一声
屈子。你就打
汨罗江的下游走了出来
江河奔流，你怀中的
石头空空如也
汨罗江边，你以粽果腹
笋衣蔽体，将
一部《楚辞》洗了又洗，没能
洗出楚国的日出
那天，与你擦肩而过
你怀揣离骚，踽踽而行
扛着个破碎的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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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4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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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5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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