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乱的山路上颠簸
/艾草
从柘荣往柏洋,太子参作媒
我是一介车夫,驾驶北京现代跃动
1.6L,手动档,在山顶岚
往左,霞浦县道,往右,羊肠小道
通往老家传锦叔的柏洋农舍
如此现实,又如此急切
农舍里居住。田里的太子参成熟了
挖出来,与太阳见一面
太阳羞羞,硬是躲进云层
转移话题说,天空过于宽泛
不是我故乡。凡间的太子神了
这几年涨价了,好几倍翻上去
下不来了,因为没有台阶
高高在上的太阳倍感压力
拼命的洒雨压惊。比如黄金
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爬升
因为金融风暴,经济危机,印钞机
彻夜轰鸣,货币贬值
农家鸡的生命升值了
太子参也是天价,柏洋的农民高兴了
家乡的农舍和土壤身价培增
姐姐家也是。妹妹返乡了
外面的钱不好赚,即使赚了,也是纸币
银行柜面欣欣向荣
但却是从里往外流钱,像水,往哪里
水往低处流,所以,我只好在零乱的
山路上颠簸。为了赶路,种下高价买来
的太子参种苗,比孩子还重要根壮植物
在山路上,在我车的后备箱。今天你
可以错过太阳,但不要错过土地
鸡犬升天,满土地都是钱眼
满地找牙,人的生命围绕地球三百六十度
轻裘缓带,二十克,不朽的灵魂轻于
衣物。也许到了第二天春天,因为靠天
吃饭,农产歉收。端午时节,请回来的
粽神还要笑指人类罪恶
201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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