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季节,这句诗总时不时光临我的北窗。安静的傍晚,渐渐压下来的暮色藏着寒意,那是从古诗的平仄和笔画里逃逸的意境。
鸟鸣声回归山水,车流声回归边塞。秦淮河的暧昧,巫峡的落木,全让叠进《全唐诗》浩瀚的卷帙。
于是,我的北窗,永远坐在冬至里,永远坐在驿道边。
那场雪,下也行,不下也行。
那碗酒,我并不邀约别人。
这样的傍晚,只适合等待,不适合相聚。就算有一千封一万封信疾走在路上,却并不需要留下回信的地址。
很多时候,书信只是一种情绪,只要它在驿站之间行走,羁旅的情怀勿需安放。
其实,我也许根本没有羁旅的情怀。他乡和故园仍然只是个典故,只是这个典故一定需要风雪来点缀,才会有提笔写信的欲望。
能饮一杯无?——我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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