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错在哪儿？‖“我看伊沙”之三
文/大鹏瞰海
引 言
“炊沙作饭岂堪吃？”——顾况《行路难》
一、
屈子《离骚》有云——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在《人间词话》（删稿）中，王国维先生引用了这两句诗，并发挥道：
“文字之事，于此二者，不能缺一。”
也就是说，文学作品的内在美与外在美，是缺一不可的。
伊沙及其追随者的问题正在于，二者俱缺。
他们的“诗”，内在是灰暗、污浊的，外在是粗糙、干瘪的。
先看伊沙的大作——
点 射
诗/伊沙
我跟永戴
棒球帽的男人
尿不到一个壶里
他们是秃子吧
这是著名诗人伊沙的第12618首“诗”。
有“口语诗”作者替伊沙做了辩解，说他只是在“记述”，不是在写诗，就是随手做个记录而已。这位朋友恐怕是在强作解人，因为这“第12618首”，是伊沙自己标注的。而伊沙的同道谯达摩在一篇“文章”（题目忘记了）中，也说伊沙创作了一万多首诗。如果扣除了这些，也就剩不下几首了。当然，剩下的几首，能否算诗，也尚有争议。
可表明伊沙持续这样做，并认定自己是在写诗的更有力的证据，是他主编的《新诗典》。其中选了这样的“诗”——
与领导一起尿尿
诗/刘傲夫
厕所里立便器
只有两个
我正尿着
领导进来了
与我并排
站着开尿
气氛有些沉默
我觉得这时候
应该说点什么
我说，领导
你尿尿
也尿得这么
好
古代著名诗人陆游写了近一万首诗，被梁实秋先生称为“讨厌的人”；当代著名诗人伊沙写了一万多首，并且还在勤奋创作中，梁先生泉下有知，不知会如何评价这位“诗人”？
二、
在《我看伊沙》一文中，笔者曾引用了张潮《幽梦影》中的句子——
“人，须求可入诗！”
“入诗”？入什么诗？伊沙这样的“诗”吗？那岂不成了蛆虫？难怪大众鄙薄新诗呢。
所以，责怪大众不懂诗是不对的，尽管确实有此因素。
中国人生活得不容易，但你不能说，他们就只配领受这样粗陋腌臜的“诗”！
尼采说——
“没有诗，人便什么也不是；有了诗，人便近乎是一位神！”
伊沙等人有了“诗”，他们近乎“神”啦？瘟神？还是丧门神？
至于读者，中蛊者当然是有的，唾而远之的，还是占大多数吧？而连带被污名的，则是中国的新诗！
三、
笔者是读书较杂的人。有时也看一看画论。
在陈传席先生的文章中，看到了美学家高尔泰对著名画家黄胄的论述——
“黄胄有黄胄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缺乏‘精神性’，例如，你把他画的马同徐悲鸿画的马比较一下，就可以看出，后者有一种古君子的风度，而前者只不过是动物，是运输工具。这个精神上的差别是巨大的。”
绘画如此，写诗亦如是。
“朦胧诗”后，中国新诗在蜕变的同时，“精神性”的日渐流失，是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
而伊沙的“诗”，不过是这个沙化，甚至毒化的文化园地里，结出的劣质果儿！
惟其如此——
批判伊沙，只是阶段性的工作；如何重建诗歌精神，才是中国新诗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三、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诗，则是文学中的文学。
但我们悲哀地看到，许多新诗作者反而成了语言不讲究的人！
这不是简单的雕词酌句和幼稚的修辞练习所能解决的，因为语言的背后是文化！
没有深厚的文化酝酿，语言必流于浮华或者粗鄙。
前者扮雅，却“雅的（得）这样俗”（《儒林外史》中杜慎卿语）；
后者炫糙，更糙得这样蠢！
所以，有人骂伊沙是“文痞”，我是不能同意的。
要说“文痞”，人家陈伯达、姚文元那样的，才叫“文痞”呢。伊沙不过一个满嘴脏话的痞子，除了把“两个名词和一个动词”（秦牧语）挂在嘴边，词汇实在贫乏得可怜，怎么当得起这个“文”字呢？
恰当的称呼，也不是没有。陆文夫小说《美食家》中，称一个政客的弃妇为：“干瘪老阿飞”。这一名号，用在伊沙身上，倒是很合适的。
还是柳亚子那句诗——
“岂有沐猴能作帝？居然腐鼠亦乘时！”
伊沙，可以休矣！
在《成全伊沙——“我看伊沙”之二》一文中，笔者曾列举了伊沙和我的两首诗，以资对比；现在，仍然将它们附在这里，供各位一粲——
（一）车过黄河
诗/伊沙
列车正经过黄河
我正在厕所小便
我深知这不该
我应该坐在窗前
或站在车门旁边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檐
眺望 像个伟人
至少像个诗人
想点河上的事情
或历史的陈帐
那时人们都在眺望
我在厕所里
时间很长
现在这时间属于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只一泡尿功夫
黄河已经流远
（二）废 河
诗/大鹏瞰海
废河里突然水满了
废河已多年没见过洪水
老哥俩热烈地拥抱着
浑浊的泪水流出来
废河里突然水满了
河底的庄稼不认识洪水
等他们从颤栗中回过神来
才知道已经跑不掉了
桥上的农人是探监的老母
眼望着水牢中自己的孩子
一句话也没有讲
关于作者
大鹏瞰海，教师。于学无所不窥，而要旨归于道、禅。嗜诗，兼工诗论。在《诗刊》及各类报刊发表过一些作品。著有诗集《雨浥飞尘》。诗观：好诗如铜钉，楔入读者心。
大鹏瞰海的公众号：大鹏诗语。
|
发表于 2018-11-27 21:18
收藏
分享
让好梦开始飞翔
发表于 2018-11-27 23:35
发表于 2018-11-28 03: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