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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组诗）
文/香樟树
1 涟漪
四点二十五，黄昏在赶来
炊烟也在赶来
雨，中午就停了
历山在眼前。蒙蒙的
历山水库在眼前，也是蒙蒙的
我们站着说话，拍照
历山这么小
历山水库这么小
但足以盛下，我们的荆棘
盛下，我们的中年
照片中的我们
像一滴水珠
我们来了。我们走了
晚风掠过
荒草被扶起
历山一动不动
历山水库一动不动
他们的涟漪，我们都没有看见
2 相信
在水库
石头，都上了岸
在历山
鸟雀，都归了巢
在枝头
野山梨，都点亮了灯
在脚下
小路，都通往大路
在十二月
老人的火盆，都火红火红
3 水性
水边的树
都有很好的水性
不至于滑下深渊
枫杨，水杉，矮松与垂柳
叶子细长
落与不落
都小心翼翼
而村庄古老又年青
总是轻易地
沉入暮色
总是轻易地
睡在湖底
4 角度
一只水鸭划过去
水面上开始出现一条直线
渐渐地出现一个锐角
角度不变
边在不断延长
直到水面一条直线
直到直线渐渐消失
历山就在水边
那些尖锐的部分。树木丛生
长出了迟钝的弧度
5 彷如一首诗的阵痛
解毒。除湿
红辣蓼长在水边
红的叶，红的花
像村子里的阿婆
红褂子，红头巾
通红的柴火灶
抓一把红艳艳的小米椒
就祛除了大半辈子的风湿
岸上的蜈蚣柳
枉有百足
没能跨过这个冬天
有风的时候
这些低洼处的红辣蓼
点一下头，又
点一下头
6 光阴
梨树有梅的曲折
光阴不会放过一片叶子
要长就长细小一点吧
像历山的矮松一样
像历山水库的竹子一样
宽大的叶子
肥硕的叶子
他们都去了南方
剩下一颗未能成熟的梨子
剩下一棵黑黢黢的枝干
几个孩子放学归来
叮当，叮当
历山村，从黄昏醒了过来
叮当，叮当，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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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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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5 15:56
发表于 2018-12-1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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