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致加西亚·洛尔迦
文/余光之瞳
1、
消化、腐败、积累的一切
不只是高深知识的裸呈
更像是沉淀、形象、文字
和所有留下印象的事物的迭加
把圣母和荷马放在一起
还可以把鳕鱼的制作方法
和异教邪说的研究，相提并论
悬崖、沟壑、栗子树、石楠花丛
贯穿于行途中的凸凹不平
沿途有一些小村庄，矮房木头阳台
牲畜栓在狭窄的泥土地上
所有的图骥认为时间在这里停滞
途中带着另一个自我上路
还没有从裂缝、起伏、阴影
和山坡的斑状问题中醒过神来
伴随着无可否认的绝望是个人安慰，
是建立在时间的秩序之上
这些模糊的事物影响到你的情绪
感觉会找个世界从高处跌落
2、
飞溅的赫尼尔河
水镜中是另一个人的影像，
或者是一个不同的个体
或者谁都不是
一切都是生命惶惑的状态
扶马行进
沿途的栎树、荆棘和蓟种植物
充斥着思绪
你低声念叨熟知城镇和村庄
一旦进入安达卢西亚
这些名字就会从轻柔变得尖锐起来
就像从爱抚变成鞭子的抽打
整个逝去的族类
都坐在那里守候着
手持喇叭的天使的到来
如果天使真的要来
一定是在午后
各种象征符号和神秘动物的盾徽
将化为灰烬，变成无法辨认的齑粉
沿途龟裂的厉害
大地呈现出骨殖、砂土
压碎了的硕贝、铜锈以及朽木的颜色
即便是最深的色彩也会烁烁发亮
从远处看就像薄纱
保护着双目不被大地的辽阔和强光扎痛
3、
可以兀自歌吟和思考着
不需要被任何人举上天堂
灵魂已经离开肉体，盘旋在上空
躯体正拿着木棍赶着瘦马
在凝固了的寂静中踽踽独行
沿途长满了罂粟、苜蓿
还有饱受磨难的悬铃树
圣塞巴斯蒂安、格拉纳达均有
灰色的圣栎木会坚守自己的诺言
在大地上投下庇护的树荫
可以在浓荫和枯叶搭建的床
伸展着四肢，倾听圣栎近乎天籁的声音
想用周围事物的永恒来衡量
自己的转瞬即逝
最终来到阿尔罕布拉宫
脚步声听起来也想是石头的
微弱的光线中
分辨出圆形的浮雕，绳索捆搏的侍者
不知道正在犯哪种命运的错误
这种错误在未来某个时候看来
就像诗人的宿命
注：加西亚·洛尔迦(1898-1936)，20世纪最伟大的西班牙诗人，在格拉纳达被捕后被右翼军事组织枪杀。 |
发表于 2018-12-2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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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23 23:31
发表于 2018-12-2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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