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外四首）
荒芜感很强
灰暗的天空，飘飞的细雨，寒流无处不在
花落入泥，芒草白了头，不见蛙鸣
这世界，不像雾的覆盖，更像湖水苍白的心
石头割开水面的口子，声响比波纹更短
在平静里，只有忘记悲伤
阳光才能洗出蔚蓝的天空，白云干净
万物有摆脱潮湿之意，在初冬里
我才有了起死回生之心
菩提林中
整个小山坡
被一群菩提树占领
他们碗口大小，列队整齐，姿势笔挺
像一些立在原地的僧人
一阵风过去，又一阵风过来
叶子沙沙声响，仿佛念诵经文四起
让在林中的我，心生佛意
而树底下芸芸众生般的野草
却只顾着自己枯黄
顾着自己碧绿
想起小萍
雪地苍茫
更苍茫的是前方未知的路
家有时候只是一个行囊，其他的都装进牵挂
很多人已经动身了，但你还是回过头来
不是不舍，眉宇间的疑问
像发上的落雪，轻轻一拍，四处飞散
温暖已远去，旧人，往事，你不愿再见
我分明看到，你脸颊绯红，不屑，欲言又止
这种平静，如千山雪寂
在义无反顾中，没有告别的离开
让我感觉到痛，却不知道痛来自何方
心里有苦，却没有落泪的理由
想起小萍，我总会想起讴歌的青春，流着血
不是彩霞满天，而是被雪覆盖
白茫茫，只有冰冷看见
注：何小萍，电影《芳华》女主角。
帐上风
很多个黄昏，我坐在窗台上
偶尔望窗外，站在高处的事物总是安静的
譬如天空，云朵和远山，而风属于人间
她不断地从窗口涌进来
轻轻滑过我的脸，再盘在帐上，扭动着腰肢
或者去翻桌上的书，很认真的样子
临走时，还磕碰了门页
这些声形令我着迷，仿佛故人，再归来
直到暮色四合，我再也看不见
其实我心里一直想喊一声
就怕她，没有回应
与父亲通话
电话接通后
在另一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你等等，我上楼去听。＂
乡下的手机信号差，又有电视干扰
猜想的步履让我心疼，直到声音再次传来
父亲的语速稍快，可表达清晰
他一边说着家里的情况，又一直不停地强调
＂人老了，耳朵聋了，我听不清你的话。＂
其实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接得很好
就像我小时候，他把我扔高高的
又准确无误接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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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0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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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0 02:30
发表于 2019-1-10 14: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