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安琪1985
@香椿树
撕开疼痛的头颅
吐出深色火焰
介于食物和药之间
善隐忍,而薄发
一甲子的瘦花
走亲访友
去原谅仇人
@老屋
青砖立起的
四代人的热闹
拥挤
如今自己拄着老椿树
慢慢等死
清明,门打开
吱呀呀地欢迎着孤儿们
@菩萨
刚九十七岁,她就走了
在梦中道过平安后
再无音讯
院子里的石榴树挂了二十二次灯笼
无灾无病的
都是她在保佑着
人们说起这些,河流的浪花盛开着幸福
@春日贴
黄牛的眼睛,不红了
失去高考资格的,被土地接纳
捉知了果腹的孩童从枯井里爬上来
地震中数丢了的那一个,在身边瞌睡
二十岁的赶车人,冠名老大爷
……
八十年代的一阵风
吹掉帽子,战战兢兢的往事
还会在雨夜里颤抖
如同兄弟们,挤在一条炕上
大门外,一阵槐花香
@地丁
和它作伴的是墙头草
盛开和凋零如昨天发生的事情
面对着雨雪后的晴空
土生土长的底气
那么茂盛,那么懂得祖辈的传承
风起九天外,舞步癫狂
我看见一只鸟,立在高处
展开了翅膀 |